,与北狄背对背,这叫我一直不能释怀。你说你奉命,可谁听见公主下令了?”说着,就大声的问:“你们中谁听见了?”
没有人回话,因为确实没人听见。
是啊!当时公主被挟持了,没有下令呀!怎么会默契的与北狄联手呢?
张统领看着桐桐,“夫人……心细如发。”
“能说吗?”桐桐打量他,“要不说,那今儿就在这里,这么多人跟着你一起,一刻钟脱一件衣服……”
要不了两时辰,都冻死了。
“我说!我说!”张统领垂下眼睑,噗通一下跪下了,对着太子,“当年,用两县的妇孺为圣上换兵器的时候,臣就是参与者。臣知道陛下与北狄交情匪浅……”
“住嘴!住嘴!”大皇子暴跳如雷,“你胡说什么?”
桐桐没搭理大皇子,只问张统领,“跟你一起的人,谁参与了,还记得名字吗?”
记得!
桐桐看向韩况:“你记!都记下。”
韩况带着哭腔:“嗳!记!我都得记下。”
于是,一个个的名字被报出来,那押解这些妇孺的人里,都是亲卫里的大小头目了。其中的三分之一,就在这次带来的人里。
桐桐朝后退了一句:“出来!都站出来。”
王统领、张统领……一串串的人一个个的站出来。
桐桐看着他们,“谁无父母?谁无妻女?谁无姐妹?你们但凡有一个有良心的,何至于此?”
王统领不住的摇头:“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张统领却挣扎起来,“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真正的罪魁又岂是我们?我们不从,我们的妻儿不保。就比如现在,我们在这里等着砍头,那么敢问,公主呢?公主她呢?她难道不是明知不对而为之。杀我们,不过是不敢碰那些贵人罢了。如此杀我们,我们不服!”
是!不服!
桐桐缓缓点头,“对!不服。知错而犯错,谁能服呢?为一己之私而害天下者,死有余辜!”说着,就转身看向大公主,“殿下,可有话说?”
大公主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要杀我?”
桐桐没言语,只这么看着太子。
太子嘴角翕动了半晌,慢慢的垂下眼睑,“不是她要杀你,是国法不容你。”
“国法若不容我,那国法可容父皇?父皇大?或是国法大?”大公主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朝太子走,“皇兄,我亦是奉命办事。我若该杀,那么敢问,父皇可该杀?若杀父皇,此为谋逆乎?”
太子还没有回话,可外面的将士却有人喊:“杀!杀!杀!”
有人站出,大声质问:“为一己之私而害天下者,不论是谁,都当杀!”
大公主哈哈大笑:“何人能治罪君王?”
“杀昏聩君王,方能享太平。所以,昏君为何杀不得?!”
桐桐皱眉,能说出这番话的,绝不是一般的兵卒。还是有人掺和进来了,能是谁呢?只能是尹继恒的人。
这话一出,呼喊声响成一片。
尹禛皱眉,这个时候造反,一样是要动刀兵的。裹什么乱?!
他站出来,“镇北军的将士们,昏君之害,天下尽知。可谋逆之害,其害亦深矣!而今,君虽昏聩,但太子在坐。”说着,就看向太子。
太子只得起身出去,站在了最前面。今儿,要么平息军中怒火;要么,炸营谋反,自己的命只在顷刻之间。
怎么选择呢?
太子的双手颤抖着:“诸位所言不错,为一己之私而害天下者,不容姑息!明知是错,依旧犯错,更是罪无可恕。”说着,缓缓的闭上眼睛,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来人!押寿昌公主尹香君!”
大公主自己起身,而后笑着往出走,“我罪无可恕?我为一己之私而害天下?”这是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平王跟着往出走,一直跟到外面,拦在大公主身前:“老二,你要干什么?她虽是白贵妃所出,与你我并非一母,可她到底是血缘相亲的妹妹……你不能!你不能!不能杀她!错不在她!她还有老五要顾,她没有选择。”
说着,跪在太子面前,“太子殿下,我求您了!您要打便打,我替她分一半都行。你罢辍了她公主的尊位,你贬她为庶民……成吗?怎么都成,就是不能杀她。况且,她并没有干成呀,这不是什么损失都没造成吗?这杀人未遂和杀人是两种量刑,你不能因为下面逼迫几句,你就拿手足来平息众怒呀!若是如此,你这个太子与父皇又有何差别。况且,她不满十四岁。十五才算成丁呀!不成丁,罪减半!国法在上,你堂堂太子,岂能不尊国法?”
大公主看着这个兄长,而后笑着哭了:“我一直觉得大哥最蠢,却不想,在最后为我说话的是你。”
平王拉她:“跪下!跪下!认错,认打认罚,哪怕关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