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一个月能拿五百多,新潮一个月能拿四百多。两人一月回去一天,前一天晚上的火车回去,第二天晚上的火车再走。两人在厂里除了吃饭,也没别的开销。黑塔一月给他媳妇四百,新潮能给三百五。好家伙,这日子一下就好过了。去了可多人,成功还叫成才去试了,结果说是肝不行,人家不要。回去就找成功要钱,说是肝不好得瞧病……现在是住在老宅,啥也不敢。他哥过来给送饭!坑的成功没法子了都。”
两人说着,林雨桐就笑着听了。
三岭就叮嘱说,“回去别言语。黑塔和刘新潮回去没说,那肯定是不知道老四是管事的。”
这还要你叮嘱?
是的!以前是真不知道,但是现在……这不是知道了吗?
黑塔呼噜噜的吃午饭,厂里的食堂很实惠,荤素那么一大排,肉菜真的不算贵。而且都是那种大块的红烧肉,肘子肉,把子肉,还有大块的烧肉块子,肥的很。城里人不爱吃肥肉,咱爱吃呀!干重活的人就是觉得吃肉有力气。
今儿的饭菜跟别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黑塔跟刘新潮搭伴,两人一个买馍打汤,一人去打菜。
刘新潮手里拎个家里给缝制的布兜子,一次二十个馍,别的汤太贵了,免费的紫菜汤就行。面条米饭啥的比馒头稍微贵一点,还是馍最实在。
包里是馍,洋瓷缸子里慢慢的汤,黑塔端着饭盒回来了,一人一盒子肉,多要了一点肉汤子。再把家里带来的油辣子从布袋子拿出来,一人干掉十个馒头是可以的。
黑塔一边吃着,一边四下里看,看一块住的工友有地方坐没有,结果看到食堂的墙上挂着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什么欢迎什么领导莅临检查还是啥的。他还心说,完了,说不定晚上工会的人又得检查宿舍的个人卫生。
结果并不是,正吃着呢,就见食堂大门口哗啦啦进来一群人。这些人一水的黑西裤黑皮鞋,白衬衫外面穿着黑灰蓝各色的夹克。不过,最前面的几个人里面有个面熟的人。那不是金四哥是谁?
厂里那个胡主任大家常见,正小心的靠过去低声跟金四哥说啥呢。
他戳了戳刘新潮,“看看……看看那是金四哥不是?”
刘新潮没顾上看,“听我哥说他在农机厂呢。”
哎呀!你看看嘛!
刘新潮把肉夹到馍里了,这才抬头:咦!还真是的。
边上桌子的人工友问说,“总厂的厂长姓金,你们认识?”
整天总厂总厂的叫,可咱不知道总厂在哪呀?厂长叫啥咱管那个干啥?咱就是干活拿钱的人。
黑塔才要说话,刘新潮赶紧说,“不是!是说出去的那个……看着像是同乡!”
你同乡是干啥的?
刘新潮呵呵的笑,“开车的,司机!给厂里开车的……”
哦!人家没兴趣了。
刘新潮给黑塔使眼色:别多嘴!别给人家惹事。大家都知道了就不好照佛了,谁都不知道,真要是有机会,轮到咱谁也少放屁。咋傻了吧唧的啥话都对外说呢。
黑塔继续吃馍,不言语就不言语。不过,看着好牛呀!
周围的工友边吃边议论,这都是原来的正式工,他们最爱关注这个事了。
这个说:“……新上任的副省来视察了,咱这金厂长背景是厚,第一站就上咱这里来。”
那个说:“……新机器上马之后,怕是合同工那边的用工量就没有那么大了……至少工资没那么高了。”
那谁知道呢?
这个一句那个一句的,说的热火朝天。
黑塔就看见人家已经在朝这边走了,他低头吃饭,隐约还能听到金四哥的声音,他在说:“……进城务工的农民工会越来越多,从一开始,就该立起一个行业标杆。只要务工,那便是工人。我们不仅在劳务费上做到最大的公平,更该在其他方面尽量争取做到公平。下一步整合之后,用工量更大。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合同工使用的风险问题。之前听闻有些省份已经开始制定社会保障制度了……咱们省什么时候能落实,是我们最关注的问题。如果落实了,该给予农民工应有的福利,从养老、医疗、工伤、失业、生育,等各个方面,我们都愿意给合同工上一层保险……”
“你这个着眼点很好……”
黑塔转头偷偷去瞄,只看到站在最前面最中间的那个大叔是那么夸金四哥。
晚上看新闻了,才知道那些人都是啥身份!
乖乖呀!很了不得!
“可不是了不得吗?”谢伯母起身,‘啪’的一声关了电视。从来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谢荣端了面条出来,“妈,吃饭了。”她瞄了电视一眼,“不是新闻吗?怎么关了?”家里一直有看新闻的习惯。
谢母坐在桌前,挑了一筷子面条,寡淡无味儿。
谢荣拿了肉罐头打开,又挑了些泡菜出来,“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