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人家沈医生都准备在申城开心理咨询室了。”
林摘星此话一出,向海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时辰眼底升起了丝丝腥红。
他还从未见过时辰这么愤怒的样子。
时辰一向隐忍,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多少重案要案在他手里都像是浮云般淡然。而现在,这个面瘫居然快要压不住自己的怒火?
向海不禁在心里暗暗感叹: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饭后,向海迫不及待地告了辞。
他可不想成为时辰妒火下的炮灰。
林摘星也不是个没眼色的。不过她看着时辰那铁青的脸色,倒是有些开心。
“时辰,你吃醋啦?”
时辰将车停在艾美酒店门前,放下车窗朝外望着。
“没有。”
林摘星扯了扯时辰的衣角。
“没有?那你生的哪门子气啊?”
“我没有生气。我是怕你被那庸医给骗了。”
沈让的治疗方法的确不走寻常路。
但是林摘星觉得,或许这条不寻常的路,真的可以救自己的命。
她看过许多医生,接受过五花八门的治疗方式,从来都是效果了了。在那些名医的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是个无药可治的病人,不管她是发自内心地想要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还是失控地歇斯底里,都是发病的表现罢了。
可沈让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病人。
不管沈让的医术如何,林摘星觉得,至少,他是一个好人。
“他能骗我什么啊?我是疯,不是傻。我有我自己的判断,沈医生不是坏人。”
时辰点了根烟。
“行。他不是,我是。”
“你这是抬的哪门子杠啊?”
时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知道这个样子不应该,可就是无法克制内心的烦躁。
“我抬杠,沈让是好人,那你怎么不找他带你吃饭啊?”
要论抬杠,林摘星还没服过谁。
“是!我就不该找你!无端打扰了您送客人!下次……不,没有下次了。我以后就是饿死我也不会找你!”
林摘星气鼓鼓地开门,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她不知道该说时辰是个醋缸,还是个无差别攻击的机关枪。
沈让明明是那么谦和的一个人,可时辰却没给过人家一个好脸色,还在背地里无端猜忌。
如果时辰只是单纯的吃了醋,林摘星还有些小得意。
可她受尽了非议,心性十分敏感。
时辰从前就厌恶过自己,想来,现在也是觉得自己是个如狼似虎的色胚,见了沈让这块鲜肉,恨不得扑上去。
这么说的话,他的生气,也就解释得通了。
林摘星踩着高跟鞋,恨恨地埋头往前走着。
身后传来呼喊声——
“姐!”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哪个男人会这么叫自己了。
林摘星愁苦地翻了翻眼皮子,继续往电梯方向走,装没听见。
贺勋急忙忙地追在身后。
“姐,姐?你等一下,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电梯没来,林摘星总不能踩着高跟鞋爬楼梯上顶层。
林摘星环着手臂,脸色并不友好地斜了贺勋一眼。
“说。”
贺勋憨乎乎地笑着:“姐,我生日那天……”
“等等。”
林摘星警觉地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因为帮了我这点儿小忙,就想来找我邀功吧?我话可说明白,你帮的是时辰,不是我。况且你这忙帮得也属实一般,人家时队长事没办成,还挨了一顿骂。”
“我……我知道。”
贺勋想着那日高姗姗的话,心里被自责堵得闷闷的。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查我妈才会来。不然你肯定不会愿意来我的生日宴,更不会开口要我帮忙。我妈……早就知道我舅舅被抓的事了。我就知道,她不会让你们抓到她的把柄的。”
林摘星恶狠狠地揪住贺勋的领子,眼中的利刃像是恨不得把他给裁决了。
“你怎么不早说!”
贺勋老老实实地被揪着,也不敢挣扎。
“我……我也是那天才知道。我妈一直在我身边,我没找到好机会告诉你……”
林摘星慢慢松了手,讥笑着拍了拍贺勋的领口。
“你以为我会信啊?你是你妈的好儿子,会真心帮着我们查你亲妈?你没机会,你爹妈倒是找到了好机会,差一点给我和时辰安了个不知廉耻私下苟且的罪名呢。”
贺勋确实看上去没有坏心眼,可林摘星宁愿错怪,也不敢轻易相信这个破坏她家庭的第三者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