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可是在逃荒呢,张嘴就是我们家好几天的口粮,这不是比我们一家去死吗?”
见周围人听得认真,唐江篱再接再厉,“既然都是逼我们去死,倒不如我死了也给家里人挣一条活路!”
听着女儿声嘶力竭的喊声,唐母心里微颤,脸上的笑意挂不住了。
“阿篱,把刀放下,说什么胡话,你爹和两个哥哥还在呢,谁敢逼你?”
唐母走到女儿身边,面色温柔地握着她的手,“你和长风已经定亲了,谁若是再敢拿这个说事,你爹和你哥哥不会饶了他们。”
唐江篱顺
势放下刀,一脸哀泣地扑倒唐母怀里哭。
十一岁的小姑娘,身量瘦小,哭得不能自己,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唐茗山气急败坏,拉着瘫软在地上的周氏就走。
“是啊妹妹,谁再说你不好哥就去撕了她的嘴!”唐二郎对着几人背影喊。
没意外地换来大哥一记暴栗,“没个正形,学女人做什么,再有下次直接打断她的腿。”
两人指桑骂槐,引得周围人笑起来。
闹剧暂且结束,众人散开之前,唐江篱在唐母的“劝说”下郑重向周氏道歉,“不该冒犯长辈。”
她错了对
不起,下次还敢。
周氏被吓得连连后退,一句话不敢说,又引来众人嗤笑欺软怕硬。
村长见众人还围着,摇摇头喊他们继续赶路。
逃荒出来了,居无定所,明日如何还不知道,竟然有闲心闹事,唐茗山家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经过这两天的纷争,唐家大房除了唐茗山,声名都被败坏了。
但作为村里的童生,他本人是受到重视的。
在确定接下来路线的时候,唐茗山就被村长请过去了。
同时被请去的还有唐父和几个精壮汉子,都是常在镇里走动的。
当然,村里唯
一的秀才何远之也没落下。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村长一来叫,唐父就准备过去。
唐江篱眼睛转转,“爹,我也去,大伯能说会道,我不去他欺负你怎么办?”
唐父无言,“村长还在呢,他怎么欺负我?”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算欺负他,也只能是动嘴了,到那时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
“不行,大伯太精明,我担心爹被他骂了都不知道。”
理由很蹩脚,但唐父很受用,女儿如此关心他,必须带着。
一群大男人里多了一个小豆芽,村长看了也没说什么,朝唐
江篱笑笑就开始说正事。
“我们原本是想去府城看看情况,可这一路你们也见了,都是从府城逃出来了听说那乱得不行,我们去了,怕是站不住脚。”
村长愁苦着脸。
“那村长你是怎么计划的,咱们都听你的。”唐父大咧咧地说道。
其他人也应和。
“我早年听里长说过,北边的奉天离我们这很近,那地方比我们这有钱,不如,去奉天看看吧,求一条活路。”
村长眯着眼睛,往北看。
奉天?
唐江篱暗自嘀咕,后世东北也有个奉天,不过已经改名了,那的拌鸡架挺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