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二哥那番话,就是在给日后这一步真正到来的时候,让他有个警醒。
张慕生看眼前人脸色一寸寸地变白,掐住他下巴,把他带近些:“你怀疑是谁?”
陈子轻眼神飘忽。
张慕生冰冷的气息吐在他耳边:“我这个丈夫不值得你信任?”
陈子轻:“……不是。”
张慕生松开他下巴和他拉开距离,眼里露出失望可笑的姿态,仿佛下一刻就要离家出走。
陈子轻只好告诉他:“夏观棋!”
张慕生眯眼。
陈子轻说出夏观棋的家世和处境,以及他对他们住处和餐馆生意的熟知程度。
“夏观棋有这么做的动机,我没证据,就是怀疑,但有怀疑的人,起码比没头苍蝇乱转要强。”
张慕生一言不发。
陈子轻情绪激动地拉他袖子:“当我瞎说?你想想,他接近我肯定是有目的的啊,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几年后再见,他哪来的那股子热情劲往我身边凑。”
他通过张慕生的怪异表情想到什么,睁大眼睛说:“你不会是以为他冲我这个人来的,对我有意思吧,拜托,
哥,你老婆虽然长得蛮好看,可毕竟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万人迷,你能不能别这么恋爱脑!”
张慕生意味不明地开了口:“恋爱脑?”
陈子轻咽了咽口水,睁眼说瞎话:“褒义词,夸你呢。”
张慕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淡笑:“是吗。”
“当然,我以我男人是恋爱脑为荣。”陈子轻硬着头皮瞎夸一通,他寻求张慕生的意见,“你说怎么办?”
张慕生从烟盒里拨了根烟含在唇边,打火机的盖帽刚拨开就被他按回去,他将烟放回烟盒里,语调稀松平常:“既然你怀疑你的老同学,那我就把他打晕绑了,撬撬他的嘴。”
陈子轻听得两眼一黑:“别别别!你什么都不准做!”
张慕生看着反应极大的爱人,眼底闪过似笑非笑:“不过是问问话,慌什么。”
陈子轻心情复杂,你说呢,你有半夜揣把匕首的前科,我哪敢让你去管,我可不想哪天隔着栏杆看你。
张慕生的眉宇间爬上疲意,连夜顶着暴雨赶回来,弄又弄不成,还要想办法帮老婆找姐姐。
陈子轻的膝盖抵着他,和他四目相视:“慕生哥,我想让赵帆尽掺和进来,这层现成的关系不能不用。”
男人一副死气沉沉波澜不起的样子:“不准我做,原来是要找别的男人,大学生的脑子是比一个厨子管用。”
陈子轻急了:“张慕生,我姐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的吃有没有的喝,咱先不想其他的,就一条心行不行,你帮帮我。”
张慕生忽地起身去拉开皮箱,从里面拿出一个袋子:“出差带回来的礼物。”
陈子轻:“这会儿就先不……”
瞥见张慕生拎着袋子的手指随着他的拒绝发白轻抖,他立刻就改了口:“我看看。”
袋子里有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块青润润的生肖玉。
摸着手感挺好的,他拎着玉说:“你给我戴上。”
脖子被红绳套住,玉挂在他身前,贴着他皮肉,短暂的冰凉结束后就被温润取代。
他捕捉到张慕生的视线扫过袋子,就会意地把手伸进去掏了掏,掏出一张纸条:“这是什么呀?”
是你男人绞尽脑汁写给你的情话。
张慕生把头偏开,嗓音里若有似无地含着几分不自然的生硬:“礼物的陪衬。”
陈子轻从头开始读:“亲爱的老婆——”
脸被两指掐住,一片微凉的掌心拢上他的嘴,后面的声音发不出来,他唔唔地表达不满。
“看就看了,读出来干什么。”张慕生压制着某种情绪,喉头抽紧。
陈子轻扒拉他的手,没扒开,反被他拿走手上的纸条,叠起来,塞进盒子里。
而后就一边将手伸进他衣服里抚||摸他光||滑的皮肉,一边细细密密地吻他,把他吻得神志不清了才停止。
“现在说你姐的事。”
张慕生
靠着椅背,闭眼低喘:“两边同时进行,我们把那套房子挂中介走流程,跟餐馆员工借钱,也跟家里亲戚借,四处筹钱,说法是做生意遇上了麻烦,夏观棋帮你借的钱,你也收着,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警方那边让便衣跟踪夏观棋。”
“好,我听你的。”陈子轻突然问,“那孟于卿呢?”
空气猝然就结了冰。
那一瞬,张慕生的面部肌肉都抽了抽。
“夏观棋估计也有关注我找不找孟于卿,毕竟他是我认识的人里面,家里最有钱的了。”陈子轻提出个挺重要的细节,“如果我真的到了紧急关头,不可能不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