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林说:“做的局不够完美,不该粗糙的地方粗糙化了,太心急。”
陈子轻心知肚明:“是我的原因。”
季常林好像赏脸地拿出了些许兴致:“哦?”
陈子轻心下郁闷,季易燃怎么连这个也要知道?不是不多管闲事,无所谓儿女情长相关吗?
“我那时刚结束跟谢浮的感情,间接性失忆忘了他。”陈子轻说,“易燃发现了,他想在我忘记谢浮期间确定关系,尽快和我
结婚,
他怕有变数,
怕我记起来谢浮了,就不舍得了放不下了。”
季常林捻走被吃的白子:“他比他的两个发小稍逊。”
陈子轻下意识地维护:“哪有啊,他并不比哪个差,我觉得他最好。”
季常林:“最好。”
他摇摇头:“真该让我那个没自信的儿子听听。”
“我那儿子唯一的低分就是他处理感情的态度和方式,太看重,那本该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季常林毫不顾忌儿媳的感受,将儿子的投入贬低得一文不值,随后就说,“别的没有缺点,他已经能独立掌舵。”
季常林被儿子设计,他有批评,也有赞赏,那不是纯粹的父与子,更多的是掌权人和亲手打磨出的作品。
“现在说我身上的事。”
陈子轻听到季常林这话,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坦白道:“爸,您身体里的邪气太重,我没看到是哪个鬼魂,就算我把鬼魂送走了,你也不会好。”
季常林的磁场大,戾煞之气又重,按理说阴魂是不敢近身的。
因为人怕恶人,鬼也怕恶人,尤其是年轻时争权多杀孽,中年老谋深算的季常林。
陈子轻一时摸不准季常林是什么状况,反正他这辈子是甩不掉了。
估摸着是他的命数,命盘。
凡事都讲因果,连做任务的宿主都逃不掉。
季常林听闻儿媳所说,好似事不关己:“我借了阴运,季家所有八字符合的旁系和我儿子都在阵里面,我不终老,季家,季氏,我儿子的身体都会被波及,该我承担的会瘫到他们头上,无一幸免。”
陈子轻“哦”了一声,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完成十个遗愿就只剩下等着被动登出这件事,在那之后,这个任务世界的人和事就随便了。
过了三五秒,陈子轻听见自己说:“我愿意以我的血为引子,给你画续命符。”
季常林并没有因此动容:“续命符?”
“每月初五在你的心口画一张。”陈子轻撇了撇嘴,“连续三年,保你寿终正寝。”
三年不长不短,他应该不会登出的吧?
真要是登出了,那只能说是天注定,一切都走到头了。
“续命符不急。”季常林说,“会画五行阵法吗。”
陈子轻说:“我想想。”
季常林把他走错的一部棋拿起来,放在正确的位置。
“我会画,只是没画过。”陈子轻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混乱,“我应该是会的。”
“那明天我带你去老宅一处,你在我指定的地方画上。”季常林说。他有法器找不到会画阵的人。儿媳会画阵没有法器。
也算是契合上了。
“要多做善事多积德。”陈子轻嘀嘀咕咕。
季常林说:“季家有慈善基金,每年投在慈善上面的数目达到几亿。”
陈子轻喃喃:“那就好,那挺好。”
季常林突然问道:“借尸
还魂这个术法必备的条件,
和成功的因素分别是什么?”
陈子轻望着棋盘的双眼里布满惊悚,
季常林不会是想要找一具年轻的身体用吧?
应该不会,季常林只会做季常林。
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季常林将儿媳的表情变化收进眼底,才进季家多久,竟然能看透他的脾性。
儿子运气比他好,有这样的人在身边。
这样大智若愚的人,儿子和两个发小都被吸引了,两个发小留不住,他也不例外。
“条件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目的而异,”陈子轻心有余悸地说,“非常复杂,我再来一次都没有把握,当时我不觉得自己能成功。”
“而且后期我也出乱子挨了一枪,这法术太凶险了。”他唉声叹气。
季常林睨了眼脸快贴到棋盘上的儿媳:“把棋子收了。”
陈子轻速度收好:“爸,我说的这些事,有些是我的秘密,易燃不清楚,我只给您一个人说了,您别找他核对了啊。”
季常林拿帕子擦掉眉心血符:“回去休息吧。”
陈子轻磨磨蹭蹭:“那易燃……”
季常林说:“他愧对列祖列宗,要跪至少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