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顺着他指的方位望去,那是放在墙角的一口红漆棺材。 管琼冷声喊:“小师弟。” “诶!”陈子轻连忙和管琼一起抬着尸体过去。他目睹原主师傅只手拨开沉重的棺材盖,一时呆住了。 那按着棺材盖的大手主人说:“就让胡老七住这一口吧,明天去胡老七家的时候,抬这口棺材去。” 陈子轻配合管琼,小心翼翼地让胡老七躺进了棺材里。 同时男子已点燃了三根香插在屋中间的香炉里,他面色郑重地拜了三拜,回头喝道:“你们三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拜一下,守夜的守夜,睡觉的睡觉,明天一早还要去给胡家送尸。” 陈子轻赶紧过去拜了拜 ,随后逃似的出了屋子。 在跨出屋门的一刻,陈子轻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管琼,只见她神色平静,手拿一块抹布仔细地擦拭着棺材的灰尘。 从她淡定的神情来看,这种守夜的活,她早就已经熟练了。 管琼察觉到小师弟的目光,细致的眉眼微抬。 陈子轻在她充满压迫感的审视下说:“大师姐,后半夜要我跟你换吗?” 管琼说:“去睡罢。” 陈子轻还没回什么,背上就贴了一具身体。 魏之恕跟他咬耳朵:“别再假惺惺,你大师姐要吐了。” 陈子轻一肘子拐向魏之恕,被他巧妙躲开。 这种默契透露出一个现象,原主以前没少拐,二师兄没少躲。 好好一对师兄弟,怎么就掰了。 . 陈子轻站在朦胧月光下的院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他的肚子传来不适,两手捂着对魏之恕说:“二师兄,你先回屋,我上个茅房。” 魏之恕束发插簪,留了两根须随风飘逸,他长了一张能让妖物大意的俊秀道士脸,眼带寒星:“不是要想办法去师傅那儿蹭床睡?” 陈子轻一愣。 【你为了不想在睡觉时挨着你二师兄,不止一次尝试去跟你师傅睡,你什么借口都用过,可是你的师傅没收留过你一晚,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床上有他人,在他屋里打地铺也不行,他睡觉不能听见第二道呼吸声,嫌闹心。】 陈子轻在心里唉声叹气,行吧,原主的尝试直接让他断了这个想法。他真挚地看着魏之恕:“怎么会呢,我都想跟二师兄和好了,再说我们从小就在一张床上睡到大,我认床的。” 魏之恕意味不明地盯他半响,哼道:“我去屋里等你的和好。” 陈子轻见魏之恕进了第二间小屋,里头有了灯光,窗上映出他拿起木桶里的瓢舀水的影子。 确定魏之恕不会突然开门出来,陈子轻麻利儿的直奔第一间小屋,扒开半掩的门缝往里瞅:“师傅,你睡了吗?” “你不但变扭捏了,还磨蹭,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男子光膀擦背,粗布“啪”地擦过隆起的肌肉群,身形十分高大健硕,腰窄腿长,头肩比例完美。 陈子轻晃了会眼:“我溺水得了病。” 男子回头:“什么病?” “脑病。”陈子轻茫然无措,“我好多事都记不太清了。” “影响你叠元宝?” “……”陈子轻摇头。要不是涉及到标注任务,他就说影响了,不会叠了,只能做别的杂活。 “那不就行了。”男子不耐烦地粗声,“门带上,该做啥做啥去!” 陈子轻稀里糊涂就被打发了,他转身叹口气,原主师傅的关键词怎么到现在都没出来。 算了,先去解决生理大事吧。 也不知道茅房在哪,原主的记忆里没有。 【茅房在义庄西边两 里地。】 陈子轻舔了舔嘴皮,还是要多动脑子多想,万一就能解锁信息条了呢。 话说,两里地是多少距离啊? 陈子轻好像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点,他回忆回忆,想起来了,是一公里。 不远,但是绝对不算近,步走来回就要二十分钟左右。 去茅房的路跟来时不是同一条,陈子轻孤身前往,他一进林子,月光就被遮掩得细碎暗淡了。 茅房为什么不建在义庄边上啊。 陈子轻走着走着就跑起来,很怕半路掉裤子里。他一路火急火燎地赶到目的地。 大坑上面搭个小屋,简陋又矮,陈子轻这副身体个头不高,换魏之恕跟原主师傅进出肯定会碰头。 陈子轻先是左脚上石块,再是右脚,他站上去悉悉索索完就蹲下来,在袖筒里掏了掏,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