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当牧仁的心很慌。 李长风来到定阳城这么多天了，却迟迟不见动静，这让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他怕李长风在酝酿什么大动作给他造成致命打击。 他有点坐立不安，便走出中军大帐。 只见晴空万里，没有一丝风，温暖的眼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哈当牧仁心情好了些许，眯着眼睛习惯性的看向定阳城方向。 “那……那是什么？” 哈当牧仁，手掌搭在眉头位置遮挡住阳光仔细看了起来。 只见数百个黑点从定阳城方向缓缓向这边飘来。 “难道是……” 哈当牧仁顿时瞪大了眼睛，浑身肌肉紧绷，不由得想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可怕东西，热气球。 当初李长风在南征时还没有发明热气球。 热气球是他在北征胡族是发明的，但威名却传遍了天下，哈当牧仁即便是在南疆也是如雷贯耳，曾经仔细查看过细作发来的热气球外观图。 现在因为距离过远，他看得不够清晰。 但他能确定，那就是热气球。 因为这里没有鸟群，即便有鸟群的速度也比热气球要快多了，不会那么慢，更不可能就这么巧的出现在定阳城位置。 他知道，李长风要进攻了。 “备战！备战！传令下去，备战！” 哈当牧仁放下手，朝着不远处的亲卫大吼道。 刚刚在他看向天空时，亲卫也注意到了便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现在听到他如此失态的反应，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不免脸色有些苍白。 当年大乾的火炮火枪和手雷犹如噩梦一般，时常会让他们在梦中惊醒，如今大乾的空军也来了。 这战可怎么打？ “是，将军！” 亲卫压下心中惊骇，连忙跑去传令。 等他走后，哈当牧仁连忙折返回中军大帐，穿上特意定制的加厚铠甲，骑着从李长风那里买来的的摩托车向前线驶去。 整个蛮族大军轰然动了起来。 所有挖掘壕沟的士兵都丢掉手里铁锹斧头，快速穿戴铠甲四处寻找武器，慌慌忙忙组织起了队伍。 哈当牧仁见他们疲惫的脸上满是惊恐，心不由得凉了一大截。 军心士气如此，这战怎么打？ 不过他也不敢退，快速下了第二道命令。 “所有人都注意了，看到热气球在头顶就朝别的地方跑，只要他们丢下的炸弹没落在你们身边，就没有危险。” 这是李长风发明热气球实战过后，蛮族军方智囊团绞尽脑汁想到的，唯一能避免被大乾空军大规模杀伤的办法。 这的确是一个理论上行之有效的办法。 但很快哈当牧仁就开始为这条命令而后悔。 大乾空军来到头顶后，随着几声爆炸声响起，到处都是像无头苍蝇般乱窜的士兵，几个来回后大部分士兵都脱离了自己的队伍。 甚至有许多士兵因为互相撞击推搡，被自家人的兵器给刺伤刺死。 整个蛮族大军都乱成了一锅粥。 哈当牧仁头皮发麻。 如此散兵游勇，大乾地面军队杀来，如何抵挡？ 就在这时，一个慌乱的声音传来。 “报！” 哈当牧仁心中一紧，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皮甲满脸灰尘嘴角带血的士兵快步跑来，啪的一下跪在他面前，神色惊恐。 “报！大乾定阳城大军倾巢而出，正在填埋壕沟向我军推进，我军很快就要暴露在火炮射程之内了，请将军定夺！” “哎！” 哈当牧仁长叹一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退，上有空军下有火炮，壕沟阻拦了大乾军队也阻拦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大军都会成为活靶子，除非拿人命去堆。 不战而退的话，以后怎么跟蛮王交代？ 就在他犹豫之时，一枚炸弹从天而降，落在他不远处。 轰！ 声如惊雷，火光骤显乱石穿空，四射的弹片噗呲一下穿透了士兵胸膛，鲜血迸射了他一脸。 哈当牧仁也被什么东西砰的砸了一下，蹬蹬蹬后退了三步，低头看去只见加厚胸甲上镶嵌这一片铁块，上面还沾染着不属于他的血迹。 他知道，这正是穿透那士兵身体后飞出来的弹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