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现在还能入手吗”徐简抬了抬眉:“要送”林云嫣笑道:“你借皇太后的地方寻我,不送礼做一锤子买卖呢”指腹摩挲茶盏,徐简似笑非笑看林云嫣。视线交叠,在林云嫣挪开之前,徐简开了口:“一锤子买卖好不容易走了圣上的路子,自然得是老主顾,总不能亏本。”说话间,林云嫣忽然就想起了先前。去年她和徐简头一回在桃核斋面谈老实巷生意,试探之间,这人怎么说的来着“没想过要赚钱”、“亏了也没关系”,现在却说“不能亏本”。明知道全是嘴上胡扯的话,这么一想,倒也十分有趣。有趣到,林云嫣笑得眼底都是碎光。徐简没有问她笑什么,只觉得小郡主今儿兴致很不错,哪怕如今唯一看戏的小于公公站得很远、别说听见了,恐是都只能看到个笑容,小郡主的戏都唱得很得劲。“白玉马吊能拿来,”徐简道,“半个月吧。”林云嫣点头应了。到底是在慈宁宫,“正经事情”尽量少说,其他事情能说的当然也不少。“我昨儿去了翰林院寻父亲,”林云嫣道,“就问余璞的事。”徐简抬手给两人添茶,等着她慢慢说。这事情,林云嫣先前陆续与徐简提过几次,都没详细说,只提了个大概。今儿时间多,倒是能好好说说。自打林云嫣看出余璞紧张后,她私下问了林云静两次。头一次,林云嫣问得隐晦,也不知道是林云静没听出来意思,还是装作听不懂,总归没有进入正题。没想到隔天,洪嬷嬷主动来寻她,问了“道谢经过”。林云嫣这么一听,就听出洪嬷嬷的言外之意了。洪嬷嬷见瞒不过林云嫣,说得很也实在。她觉得余璞是个不错的少年郎,也有缘分,可她就是一位嬷嬷,这种事情本轮不到她胡乱插嘴。可她想着大姑娘婚事不容易,若真有前景,她厚着脸与夫人提一嘴,听听夫人的意见。这就和林云嫣想到一块去了,她就又去与林云静说了一次。这回开口,直点红心,半点不含糊。林云静起先依旧不肯说,被林云嫣追问多了,红着脸跺脚扔下一句“你烦不烦呀”,语气娇嗔,态度更是羞多于恼,林云嫣一下子就有了把握。洪嬷嬷见有戏,与黄氏悄悄提了。黄氏思前想后了几天,主动向小段氏讨意见。“祖母稳当,她一点不急,”林云嫣说着说着就又笑了,“她说,磨刀不误砍柴工。”自家这儿有点意思,听林云嫣讲余璞那儿也不是全无苗头,可毕竟议亲是大事,不能心急火燎的。尤其是,林云静是二议。先前退亲,诚意伯府完全不理亏,但架不住有人嘴闲。二议时,小段氏更加谨慎小心。能定下来自然最好,定不下来也要悄无声息的,不能传得各处都晓得,回头被人看笑话。她脸皮是薄,是不爱被人指点看热闹,但她更是为了林云静。议一次、不成一次,林云静往后说亲会更难。林云嫣道:“同在翰林院,父亲被祖母点为先锋了。”余璞的品德不错,但官场乱人眼,读书人出仕为官后心性变化,都不是什么稀罕事。林玙这些时日没少琢磨余璞。看余璞与同僚们相处,看他做事做人的态度,看得多了,亦越发欣赏。明明对诚意伯府有恩,余璞在翰林院里从没有因此与林玙乱套近乎,踏实本分做他一个庶吉士该做的事。偶尔需要和林玙打交道的时候,规矩礼数都周全。反倒是林玙,见这年轻人底子好,主动与他提点几回。与此同时,林玙还了解了余璞的私事。在京城里的虽是远亲,彼此都很照顾,父母近亲都在老家,家境不宽裕,但也能过得去。有人说,既然入仕当了官,有了俸银,以后便能捎银钱回乡了。余璞嘴上应着,没把自己每季要还诚意伯府银钱的事说出来。不说,但他还了。前几天,正好是与陈桂约好的头一次。余璞下衙后就把银子送去了生辉阁。“陈东家立刻就来府里了,把银子摆在了祖母面前,祖母好一通夸,”林云嫣莞尔,“父亲一回府就被祖母叫跟前了,说他打听来打听去,旁的问了不少,怎么至今还没问出余璞有没有婚约,怪父亲办事不利落,弄得父亲哭笑不得。”徐简弯了弯唇。家长里短、絮絮叨叨的小事,自打今世起,他们好像很少会坐下来说这些。难得见一次,重点全在追寻真相、扭转遗憾上。那些固然重要,如果无法破局,他们无法真的走向一个舒心完美的结局,可这会儿听小郡主说这些小事,徐简想,也挺好的。这些和美,不也是被扭转了的遗憾吗“所以,”徐简顺着林云嫣的话,问道,“你昨儿去翰林院,是伯爷打听出来了”“打听出来了,”林云嫣道,“和我印象里的一样,余璞没有婚约在身,也没有什么等他高中就回乡下聘的青梅。”徐简失笑。前头都还行,最后这句是个什么意思从前到现在,他们认得的人里,也没有哪位考生有那样的青梅吧俏皮话一句接一句的,可见心情很好。“伯爷回府就能告诉你的事,你还心急去一趟翰林院。”徐简道。林云嫣正咬绿豆糕,闻言睨了徐简一眼。父亲确实说她心急。还说什么来着眼瞅着要放小定了,不急一急自己,去急姐姐的亲事。林云嫣只想却不吭声,徐简看她神色,也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心急也没什么不好”他抿了口茶,“反正你也只能急别人,自己的急不急都一个样,你说了也不算。”林云嫣:……听听这话,阴阳怪气。徐简只当不晓得林云嫣横他,端着茶盏,自顾自喝。末了,他道:“慈宁宫的茶叶真不错。”网页版慢,,。..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