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常出行不耽误就没事了”晋王摇了摇头,颇为感慨,“再多请几位太医断一断或是打听些民间高人,兴许会有能治的。”“太医们都尽力了,”徐简顺着道,“外头的高人,陆续也在打听,现在也没有什么收获。”“我就是觉得太可惜了,”晋王道,“朝廷缺将,圣上私下也与我提过,你祖父病故后,本想着你多历练几年,以后能顶上去,结果这条路走不通了。”徐简叹道:“臣也觉得可惜,只是不能勉强。”“怎么就这么认了”晋王看了徐简一眼,“别怪我说话粗,你现在觉得日常没影响,等你成了亲,腿上吃不得劲,你连媳妇都抱不动。”徐简愣了下。饶是句句揣度晋王言语背后的意图、小心谨慎应对着,他都没有料想到,晋王爷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这不是粗不粗的事,而是,他与晋王牵扯很少,对方原本不该说到这上头去,却是这般突兀地提起小郡主……见徐简没有搭腔,晋王又笑了声。到底是没有成亲的年轻人,被他这么取笑两句,还没回过神来,甚至,晋王看到徐简的耳后脖颈微微泛红。“我也打听打听,”晋王没再笑下去,“若有擅长治伤的大夫,我让人去寻你。”徐简忙道:“怎么能麻烦王爷……”“不麻烦,”晋王一面走,一面说着,“殿下性格直接,内里其实有些别扭,你的腿因他而伤,他嘴上不说,但我看得出来,他也惦记着。你奉旨陪他观政,我看圣上的意思也是让你将来能多多辅佐他。你的腿伤若能治得好,殿下能安心,也省得这么一根刺横在中间,哪天就不舒服了。治伤是要紧事,你也别多推。”话说到这份上,徐简自是道:“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晋王点了点头。两人从广场出了宫门。轿子安排在一旁,晋王爷没再多言,躬身上轿。徐简目送轿子离开,眸色沉沉。参辰等在一旁,见徐简走过来了,才附耳与他道:“那厢安排好了,人刚醒。”徐简点了点头。参辰口中,刚醒的那人正是苏昌。王芪从铺子里把道衡带走,苏昌心里七上八下的。那不是他该管的事,但他就是觉得浑身发凉,尤其是昨天傍晚,他听说四道胡同那儿发现了具尸体。苏昌让人去打听,果不其然,外头都说,死的就是道衡。如此一来,苏昌根本不敢在自己铺子里待着。想到白日接到的帖子,他匆匆去赴宴。酒宴是京城的一家商会办的,成员都是外乡客商,苏昌既在京中做生意,平日少不得与他们打交道。宴席就设在西街的一家酒楼,不远、人多且热闹。上了席面,有见过几次的,也有新加入的,苏昌身处其中才寻到了些安全感。席间,有消息灵通的说起了道衡的案子,仵作怎么断的都能说上几句。苏昌听得心惊肉跳,一个劲儿喝酒。之后,他就喝醉了。再睁开眼时,他被捆在一间屋子里,嘴里塞着布条,动弹不得。苏昌瞬间就吓哭了。席上说了,道衡也是这么被捆住,被塞了嘴,与他现在一模一样。窗户被钉了木板,他看不到天光,也不知道时辰,只能在屋子里瑟瑟发抖。直到,他听见了脚步声。徐简径直回了国公府。国公府地方大,他扣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用担心是不是会被人跟上。进了那间闲置的屋子,一直走到耳室外头,徐简才坐下来。通往耳室的入口垂着帘子,里外视线受阻,苏昌只能听见声音却看不到人。“苏昌是吧,”徐简缓缓开口,“倒也不用怕成这样,我要想杀你,早就动手了,不会留你到现在。”苏昌呜呜叫了几声。他不太信,却又忍不住冒出了几分侥幸。“杀道衡的那人是谁陈米胡同里跟你见面的太监是谁你一个商人、没本事在京城兴风作浪,只能是苏议,苏议和谁做买卖”苏昌的冷汗又窜了上来。别看这人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但能问出这些,可见对方知道很多。知道他清楚道衡之死,知道他与一个太监在陈米胡同见过面,知道他只是苏议手里的一枚棋。脚步声又起,有人进了耳室,走到了他背后。苏昌恨不能转过头去看一眼,可他动不了,背对着入口,他也看不到来人模样。很快,一条漆黑的布条落在他脸上,箍住了他的眼睛,视野被蒙住,嘴里的布条被扯了出去。下意识地,苏昌想大声呼救。只是他被布条堵了太久,嘴巴很不舒服,又干涩,发不出多高的声音。“我对杀你没兴趣,除非你自己寻死。”外头的徐简又开了口,苏昌一个激灵,不敢叫了。“我知道你怎么想的,道衡与你不算一伙,你只听苏议的,道衡被他主子杀了是他的事,他主子也不会越俎代庖来杀你,不然不好跟苏议交代。”“你知道道衡跟了他主子多少年吧十多年了,从太兴年间勤勤恳恳到了永嘉,功劳有、苦劳也有,这么一个精兵良将,说杀就杀了,为什么”“因为道衡曝光了,他被顺天府盯着,被守备衙门盯着,各处都等着抓到道衡交差领功。再是良将老臣,在他主子那儿也是一条死路。”“不能留后患。”“如果他知道,你也曝光了呢他会让你活命吗先杀了你,再给苏议些好处,他总能交代过去,还是你们苏议大人重情义,明知道你这枚棋子已经用不了了,他还要留着你让别人顺藤摸瓜吗”每一句话,都如巨石砸在苏昌的心里,溅起来的水花散开来,成了他身上止不住的汗水。就这么一会儿,他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似的。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他真的还有命吗苏昌的嘴唇动了动:“我、我……”网页版慢,,。..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