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喑哑,肩膀颤抖。 圣上看着他,又问:“你想过如何安顿妻女?” “夫人她们……”刘靖尽量稳住声音,“有阿简在,臣不担心她们。” “是,徐简跟朕讨过恩典,”圣上道,“他也和朕说了你,他也求情了。” 话音一落,圣上在刘靖的脸上看到了恍惚与质疑。 一闪而过,可他还是看见了。 这些情绪的背后,亦透露出了些关系远近。 刘靖很快调整了神色,道:“他是个好孩子,虽然不在臣与夫人身边长大,但他还是念生恩。” 圣上沉沉看了刘靖一会儿,道:“退下去吧。” 刘靖不敢违背圣意,恭谨告退。 等出了御书房,他抬头看了眼天色。 阴沉沉的,看不出是不是还有大雨在后头。 同时,他也揣度不准圣上的想法。 御前,曹公公给圣上添了茶。 常年伴君,他倒是多多少少品出些滋味来了。 圣上抿了口茶,问他:“你觉得呢?” 曹公公想了想,道:“您还是很顾念辅国公。” 圣上呵地笑了声。 确实顾念徐简。 刘靖毕竟是徐简的生父,刘迅是他的胞弟。 砍头简单是简单,落到徐简身上,多少要服丧。 丧期耽搁婚事。 “皇太后舍不得宁安,可朕若多耽搁宁安几年,她老人家也不高兴。”圣上道。 刘靖回到千步廊。 不少人上来询问面圣状况,他都摆了摆手。 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又怎么与别人说道。 如此惴惴不安着,一直忐忑到了傍晚,圣上又把单慎、万塘叫去了御书房。 单慎脑袋还胀着,那位状况不妙的舞姬呼吸微弱,眼看就要顶不住了。 这一次,一锤定音。 刘迅流放;刘靖革去功名、贬回原籍,永不录用。 这是对刘迅引太子寻欢作乐、几乎闹出人命的处罚。 至于陈米胡同背后的谋算,顺天府与守备衙门继续调查,尽快要出一个结果。 消息递到了顺天府。 徐简看了眼文书,心中很是平静。 他对圣上的判决毫不意外,把两件事情剥离开来的处理方式亦是他的谏言。 徐简去见了刘迅。 刘迅在衙门里待到现在,也渐渐品出味道来了。 状况不太对。 他这一次,可能要倒大霉。 可即便有了些预期,在听到“流放”一词时,他还是半晌回不过神来。 判得太重了。 等思绪稍稍回拢,刘迅打了个寒颤,道:“为什么?苏轲那混账东西,大冬天往山道上倒水结冰,险些把别人的马车弄到山下去,他判了个流放。我呢?我不过是和太子殿下一块喝点花酒,我也是流放?” 徐简倚着门,双手抱胸:“不服气?有一个舞姬快不行了,你也快闹出人命来了。” “那不一样,不一样!”刘迅反驳道,“苏轲是谋人性命,我这个是意外,我没想害人,我不管什么李汨什么古月,我就是喝个花酒。喝花酒凭什么流放?” 徐简听乐了,低敛着的眼睛掠过刘迅:“或者,我带你进宫,你当面问问圣上?” 刘迅气得浑身发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告黑状?你让圣上重判?” “我劝你见好就收,”徐简的声音很平,“你还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除非你不想流放,想要个痛快。” 刘迅被他激着了。 一时之间,原本没想明白的事情忽然间开窍了似的。 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他直接问道:“耿保元在你手上?” 徐简冷冷睨了他一眼:“钱浒怎么说的来着?耿保元听信了你的话,悄悄去劫人,结果把自己劫没了。 你说说,耿保元若在我手上,还能让你蹦到现在? 早把你从殿下身边砍了,也不至于让你教唆着殿下去吃什么花酒。” 这一眼看得刘迅后脖颈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他感到了害怕。 害怕地,脑袋又混沌了。 他被徐简说服了。 徐简跟随太子观政,徐简要靠着太子飞黄腾达,把太子坑到禁足,对徐简没有好处。 倘若耿保元真的在徐简手里,徐简早揭发了。 刘迅坐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