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不该回避。 若说不得不去赴宴、耽误了李邵寻其他乐子的时间,这倒算一种可能。 徐简揣度着李邵的想法,试着问了一句:“等举杯之后,殿下建议圣上先离席?” 李邵哼道:“行啊,父皇若不肯,你帮我劝他。” 徐简应了。 时辰一到,徐简跟着李邵,随圣上入谢恩宴。 圣上心情很好,与头甲三名说了几句,这才开席。 曹公公端了酒盏来。 圣上举杯,与众进士祝酒。 李邵一口抿了他自己的,而后斜斜看了徐简一眼。 徐简回了李邵一个眼神。 意思倒也直白。 您只管开口,我会跟着劝。 李邵见徐简应了,稍稍定了定神,与圣上道:“父皇,您在这儿,他们还怎么敞开了吃酒吃菜?您要想吃酒,我陪您去喝几杯。” 圣上闻言,不由哈哈一笑。 他原也没有久留的打算。 他可不是那种不知趣的人。 “邵儿说得不错,”圣上拍了拍李邵的肩膀,“既如此,我们父子吃酒去。” 说完这话,圣上看向一旁的徐简。 徐简忙道:“恭送圣上与殿下,臣等下也出宫回去了。” 圣上微微颔首,起身离席。 徐简恭谨送行,李邵却几次回头。 “走了,”李邵催道,“你也别待着了,他们读书人之乎者也的,你也不爱听。” 徐简挑了挑眉,没有接这话,也顺着李邵的意思往外走。 眼看着走出了那热闹处,李邵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 有异样。 毫无疑问。 圣上往御书房,徐简向着宫外去。 两厢岔路口,等看不到李邵了,徐简一个转身又往宴席上去。 谢恩宴比先前更热闹了些。 圣上离席,原还有些拘谨的进士们渐渐来了劲儿,正互相敬酒。 徐简左右看了看,就见不远处来了一辆板车,上头几乎堆满了酒坛子。 “各位新科贵人,”管事的童内侍笑眯眯的,指挥着几个小内侍分酒,“古月使节进贡了些好酒,圣上赐众位不醉不归。” 自是一片谢恩之声。 酒坛打开,香气四溢,谢恩之外、更添几声赞叹。 徐简心念一动。 “童公公,”他低声道,“我也想尝一口。” “国公爷说笑了,您想要这贡酒,怎么可能喝不上呢?”童内侍乐了,“来来来,杂家给您添一杯,今晚上只一杯哦,您若是敞开了喝,这些酒都不够了。” “解个嘴瘾而已。”徐简道。 童内侍找了个干净酒盏,倒满了捧了过来。 徐简道了声谢,接了过来。 杯中的酒色醇亮,映着月光,颇有琉璃盈盈之感。 “看着真好。”徐简道。 “进贡的美酒,肯定好。”童内侍道。 徐简举杯闻了闻,浅抿一点,而后一口而尽,含在口中品了品,喉结滚了滚,才全部咽下去。 童内侍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喉头也滚了滚。 “国公爷,味道不错吧?”他问。 徐简垂着眼帘,轻笑了声,问道:“童公公尝过这酒没有?” “杂家哪有那等口福!”童内侍摆手道,“总共就九桶,先前圣上各处赏了分了,好像就已经去了一小半了。 今儿这谢恩宴,又装了差不多一桶多。 现在还剩下的那几桶,眼瞅着还有皇太后寿宴、贵妃娘娘生辰,不经喝的。 哪是杂家能尝的。” 童内侍好一通数,见辅国公不说话,只揶揄似的看着他…… 他被笑得怪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压着声音“讨饶”:“杂家哪里不馋!杂家说实话,国公爷可千万替杂家保密! 今儿这么些酒,等下散席时多少能剩一点,杂家就悄悄地刮一刮那酒坛底子,尝一口是一口。 跟您说的一样,过个嘴瘾!” 徐简听完,乐得不行。 转身从近处提回来个酒坛,自顾自往酒盏里满上,又递给童内侍。 “公公尝尝,”他道,“就当是我喝光的。” 童内侍看他这一番动作,当真是啼笑皆非。 “那杂家就不客气了。”他拱了拱手,接了过去,仔细闻了、抿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