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手上拿着帕子,亲手替女儿擦拭长发,大太太看着镜子里的娇柔面容,眼眶隐隐发红。 「阿舒,」大太太道,「你不好受,母亲也一样。可你看,你好好的,外头也风平浪静,我们一起把这个坎迈过去。不要辜负了自己,也不要辜负了郡主。」 晋舒垂着眼,轻声道:「我没有那么怕,真的,我睁开眼看到的是郡主,我们一块在寺里走了走……」 后怕当然后怕,却也仅仅如此了。 会遭遇什么,全是想象,实际没有发生过,因而连想象都是虚的。 就像是那鬼怪异志,叫那惊奇可怖的故事给吓着了,夜里睡不着觉,睁眼闭眼都不安,但是心里很清楚,天会亮的,只要有了光,脑海里幻化出来的妖怪就都不见了。 至于被捂住口鼻迷晕的经历…… 固然不好受,但她能迈过去。 夜色渐渐笼罩京城。 一锅红焖鸡肉,肉香皮滑,颇为下酒。 李邵十分满意。 从雅间里出来,见侍卫钱浒皱着眉头、心神不宁,李邵便问了一句:「怎么?没吃饱?」 钱浒忙摇了摇头:「小的有点担心耿保元。」 李邵奇道:「他一个大活人,又有功夫在身,还用得着你担心?说起来他今儿告假是做什么去了?」 钱浒吞了口唾沫。 那日见太子若有所思,他和耿保元就起了念头。 之后仔细一合计…… 耿保元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脑子,安排起来一套一套的,就那么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那位姑娘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钱浒听得一愣又一愣,最后没敢真点头。 他有贼心没贼胆! 耿保元倒也不为难他,绑人这种事,有一个瞻前顾后的同伙儿,只会坏事。 据钱浒所知,耿保元踩点去了。 先去那法安寺里转转,最好能弄清楚那位姑娘的身份。 当然,贼不跑空。 马车、袋子都得备好,万一赶巧遇上了,立即就能得手。 只不过,事成之前不能告诉太子殿下。 毕竟他们不知道刘公子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一丁点儿都不像,白白叫太子失望一回。 刘公子怎么样,他们不管,可他们两个是要在太子跟前做事的。 钱浒不参与绑人,心里却十分记挂此事,眼看着一整天过去了,耿保元那儿没有一点消息…… 虽说一击必中的可能性很小,但踩点踩出什么结果,怎么也不来说一声呢…… 他钱浒没用归没用,听个响还是行的吧。 心里发虚,钱浒又看了太子一眼。 见殿下还等着他回话,他顾不上再多思量、冲口而出道:「他好像是说,要 给您去抓一只羊回来。」 此羊显然非彼羊。 就是李邵没听出来,还以为就是只大肥羊。 「那你担心什么?他还能被羊顶翻了吗?」李邵哈哈一笑,「抓羊也好,明日烤两条羊腿,再切点儿肉炖个锅子。」 钱浒附和着笑了笑。 到第二天早上,该换班的时候,钱浒就真的笑不出来。 阮保元没有出现。 侍卫缺值,李邵嘴上嫌弃了几句就没有再提。 内侍又调了个人少来顶差事。 钱浒顾不上回家歇觉,直接寻去了耿家。 耿家老爹浑然不知:「他昨儿不是当值吗?告假了?担心什么,他又不是什么丫头片子,出门不会吃亏的。就那身板,谁敢打劫他啊!叫我说,怕是老毛病犯了,躲哪儿赌钱去了吧。你可替他瞒着太子啊,要不然这饭碗丢了,可怎么是好?」 钱浒没辙了,怏怏回家。 又到天黑,他再次来到耿家,得知耿保元依旧没有踪影,钱浒后背汗毛直立。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了! 耿家老爹这会儿也有些急。 他就怕耿保元陷在哪个赌局里赌了个昏天暗地! 输多少银子先不说,明儿再不好好当侍卫,饭碗就真丢了! 太子殿下跟前做事,多好的肥差啊! 近有月俸,远有前程,眼红的人数不胜数。 耿保元自己不争气,被人抓住缺值的小辫子,那可怎么是好? 「走走走,陪我去几个赌场转转,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