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了出来。 朱倡的脑袋上还缠着纱布,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几个儿子在他前后,纷纷搀扶着仿佛七老八十似的父亲。 朱倡走得不稳,眼睛还锐利,走到近处停下脚步,凶狠目光直直瞪着朱绽。 “你还有脸站在这儿?”他咬牙切齿,字字含刀,“窜唆你外祖家状告你父亲,这是忤逆、是不孝!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英国公府倒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处?真是叫猪油蒙了心! 你一人保住了命,可你想过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吗? 你的祖父、叔伯婶娘、兄弟姐妹,还有那么多以朱家为生、辛苦伺候了那么多年的人,我们都是因你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朱绽颤得很厉害。 长睫扇着,眼泪凝聚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没有低头,没有避开祖父的目光。 “您说错了,大错特错,”朱绽嘴唇嗫嗫,声音发抖,但她还是一字一字往下说着,“朱家得今日结局是您做错在先,您与废皇子身边的人勾结,您不忠于圣上,您有异心,是您让英国公府的门楣蒙羞。没有脸去见列祖列宗的那个人,应该是您。” “朱绽!” “朱绽!” 几乎是异口同声,朱倡与几个儿子呼道。 朱驰扶住摇摇欲坠的父亲,脸色铁青、怒不可遏:“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朱绽重重抿了抿唇,若不是如此,她的眼泪恐会因为情绪激动而落下来。 忽然间,她身后的车帘子掀开了一个角,露出其中端坐着的人的下颚弧线。 “英国公府受封于开朝,出过几代名臣名将,今日折损在此。要说成王败寇,争位时押错了宝,那总归还是天家子弟,到列祖列宗跟前还能有个交代。” 车厢里的人开了口。 声音不重,咬字清晰,周围人都能听得清楚。 “可纵子杀妻,又教唆其他儿子儿媳杀弟妹,你们朱家列祖列宗会教你这个?呵,他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话音一落,朱倡怒火攻心,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朱驰兄弟哪里还有心思争辩,急急去扶。 御林上前去,左右架住英国公,二话不说拖着就走,以行动催促着其他人。 朱绽目视着他们远去。 边上,有人轻声议论着。 “车里的是谁?声音听着年轻,说得还真有道理。” “好像是宁安郡主。” “诚意伯府那位?” “对,那朱老头子还想欺负孙女,明明是他带头把路带歪了,还想全推给个小丫头片子,还好郡主的嘴厉害,全叫她给顶回去了。” “不能说是嘴巴厉害,郡主说的明明都是道理!有理行天下!” 大门那儿,徐简从里头走出来。 听到议论声,他抬起眼往前头看去。 隔着半条胡同,又围了那么多看热闹的百姓,他只能勉强看到那辆马车顶。 又听了几句,徐简眉宇舒展了些。 与小郡主说理? 朱倡半点理不占,能在小郡主那儿讨什么好? 气昏过去,一点都不冤。 月底求票~~ 感谢书友茶树姑、徐必成官方女友、彤彤1609、墨城城、老乐10000的打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