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算是看清楚了。 这小子今天的心思全在看许国公府的热闹上,让他帮着打边鼓劝徐简…… 别拖后腿就不错了。 夏清略悄悄给了徐简一个“尽力了”的眼神,规矩退了出去。 “先前与你说到哪里了?”圣上抿了口茶压了压心神,“是了,你志不在此。 我们与西凉北狄时有冲突,朕知道,你想去边关历练、领兵作战,而不是坐在兵部衙门看前方的军情折子。 可是,你的腿伤了。 看着是走路四平八稳,但朕问你,你敢跑吗?你敢拿你那右腿踹人吗? 你自己也知道做不到了,所以你才从边关回京来。” 徐简没有说话。 圣上看着徐简落寞的神情,心里长长一叹,看了曹公公一眼。 曹公公会意,退到书房外守着。 圣上的声音压低了许多:“你的腿伤,朕有愧,若不是邵儿不知轻重……” “您不用愧疚,”徐简的语气很平,无悲无喜,“臣为李氏臣子,保护太子殿下是天经地义的事,别说是条腿了,以命相护也是应当的。” “你还年轻,一条路堵上了,那就换一条路走,”见徐简皱着眉头要开口,圣上止住了他,“难道真要跟你戳许国公似的,去当个纨绔子弟?” 徐简呵地笑了笑。 “朕还是前回的意思,”圣上语重心长着,“你若不愿去兵部,其他衙门也行,你自己挑一个。你身为国公,又有能力,不要埋没自己,能让你一展抱负的地方还有很多。” “谢圣上爱惜,”徐简收起了笑容,沉思片刻,终是道,“只是殿下那儿,臣不想惹殿下的眼。” “朕看得出来,邵儿很是后悔自责。”圣上道。 “臣知道,”徐简垂下了眼帘,情绪收在眼底,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来,“正是因为殿下心思细密,臣才不愿意在殿下跟前行走,那样就会无时无刻提醒殿下、臣的腿是怎么伤的。殿下若是个没心没肺的,反倒轻松。” 这一次,圣上长叹出声。 良久,他道:“朕很是怀念你祖父,朕也十分惜才,你再让朕想想。” 徐简起身告退。 退到长帘旁,听见圣上唤他,他又顿住脚步。 “再坐一会儿,等下陪朕用晚膳。”圣上道。 徐简面露难色:“臣本想着和夏清略一块去恩荣伯府,顺便看看跪在诚意伯府外的苏轲。” 圣上的脸沉了下来。 倒是没冲着徐简,而是把曹公公叫了来。 “去告诉许国公,把他儿子拎家里去,跪在别人府外算哪门子事,还嫌不够丢人?”圣上骂道,“朕都替他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