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你可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吗?”
一位士兵蹙眉看向一旁的云霓,瞧着她并不像郎中,上下打量一番问道。
云霓将告示放在怀中,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又不是不识字,自然之道,揭下来这告示,自然是要为你家公子治病。”
吴浅的贴身侍卫瞧见后,上前来看了看情况:“既然姑娘有此勇气,那便来吧。”
云霓拿着告示便进去了,不远处的云弩将一切都看了进去。
刚一进官府,云霓便感觉到了一番奇怪的感觉,官府中的人各个眉头紧蹙,却低着头,气氛仿佛降到了冰点。
云霓左右瞧了瞧,一旁跟在她身后的士兵便冷声道:“莫要乱看,走好自己的路就是了。”
“抱歉。”云霓连忙学着他们低下了头,浅声道歉道。
跟着侍卫往里面走了又走,终于是到了地方,侍卫缓缓推开门,便听到了里面摔碗的声音:“滚啊,都给我滚出去!”
这声音,与那吴深妖冶的声音一般,当真是双生子。
碗正好落在侍卫的脚边,摔的粉碎,侍卫连忙解释道:“大人,您莫要着急,小的已经找来了郎中为你瞧伤口。”
声音传来的地方放下了帐帘,只能隐约瞧见,一个男人,半敞着衣服躺在床边,从喘息声能听得出来,他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滚啊,从外面找的能是什么好郎中,都是庸医!”吴浅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了发泄愤怒,他又将手边的碗抓了起来,扔了出去。
这次正正好落在了云霓的脚边。
“大人。”云霓徐徐开口,“小民听您气息有些虚弱,可是伤了肝?想来这几日定是发生了让您极为生气的事情,这气大伤肝,莫要生气,尤其是听着大人年岁尚小,若是将肝弄坏了,怕是日后身子也是会经常不爽利的。”
可听闻来者是个女人后,那吴浅的脾气却越来越大,直接坐起身来:“竟是个女人家,女人家便更不用了,我不看女郎中。”
可那侍卫却开口劝说道:“大人,您消气,我们已经快马写信给大吴大人了,想必晚些时候大人便能收到信,到时候,大人也会为您寻找郎中的,这早看晚看都是要看的呀。”
这侍卫说的也是在理的,可也不知为何,这吴浅的脾气竟如此大,直接站起身来,走出帐帘,大步走到侍卫身边,一脚便将侍卫踹在地上:“就你事多,我可曾与你说过让你告诉大哥了吗?”
侍卫顺势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云霓瞧见赤裸着上半身的吴浅倒也不慌,毕竟这种事情,她碰到的多了去了,云霓只会在心中默默评价一番:不如云弩。
瞧着云霓淡定,一旁的吴浅倒是有些恼火,蹙眉看向她:“滚!”
“大人,小民不止会医术,更会读心术。”云霓直接屏蔽了吴浅释放的不良信号,浅笑回应道。
不过吴浅现在根本不想听,他只想快些结束这荒唐的地方。
云霓将吴浅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道:“大人这几日定是碰到了火灾,况且家中还出现了偷窃之事,所以气性才会如此大。”
闻言,吴浅蹙眉看向一旁的云霓,对她有了一些些改观,蹙眉问道:“你为何知道这些事情?”这大火之事虽然民众晓得,可这官银失窃之事,他不曾与别人说过。
知道这些也许只是运气,吴浅不相信,不过云霓也明白,她也留着后手:“大人若是不相信,那小民便再为大人算上一卦。”
而后便装作算卦模样,片刻之后睁开眼睛,开口道:“大人乃是京中人士,家中有一双生子兄弟,只是,大人貌似与兄弟关系不睦啊。”
话音刚落,吴浅便相信了,毕竟这最后一句,当真是只有他兄弟二人知道。
一旁的侍卫站起身来刚想要说些什么,吴浅便蹙眉看向他:“滚出去。”
屋中现下只剩下吴浅与云霓二人。
待门关上的那一刻,吴浅猛地上前来,遏制住云霓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手上的青筋暴起,他低吼着问道:“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被掐的有些发不出声音,云霓沙哑着声音蹙眉道:“大人,我只是揭下了告示,想赚些银钱啊,我不是谁派来的……”
可吴浅明显还是不信,手上的力气更重了些。
可他的手探到了云霓的脉搏,并没有武功的痕迹,思考片刻后终是放了手。
“咳咳咳。”一旁的云霓险些就断了气,转过身去猛地咳嗽。
吴浅走到帐帘中,穿上了衣服,坐在了一旁。
“看诊吧。”
这人当真是有意思,方才还要将郎中掐死,可现下却轻飘飘一句“看诊吧。”
云霓心中默默给他记了一笔,便上前去。
给吴浅探脉搏之时,云霓注意到了吴浅胳膊上大片的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