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一亮,便有人来敲门。
陆明丰一跃而上院里的那颗大树,清晨的露珠撒了他一身,他看向院外,只瞧见了一群官府的衙役在门口。
“大人,您看那儿!”一个衙役好像看到了陆明丰,他一跃而下。
头头看向树上,可早已没了影子。
“什么啊?”头头蹙眉问道。
那衙役疑惑的挠着脑袋:“刚刚明明瞧见了的……”
“周娘子!陆郎君!”门外的衙役不停地叫着,屋内的周云锦也被叫醒了。
“阿姐,外面是何人,一直在叫。”依晓睡眼朦胧的和周云锦在院子里打了个照面。
还没等周云锦说什么,依晓便要上前去开门。
陆明丰上前来挡住了依晓的去路,手放在嘴巴上示意两人莫要出声。
周云锦猛地清醒过来,门外还在不停地叫着,周云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转身看向一旁的依晓,轻声道:“放心,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依晓迷迷糊糊的回了房间。
“外面有七个衙役,是府尹派过来的。”陆明丰蹙眉道。
周云锦坐在院子里,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这个王八蛋这就等不及了?不若再等上一会儿,耗上一会儿,他总不能强闯进来吧。”
这个法子只能暂缓片刻,若是真的到大家全都醒来,还这样不开门,怕到时候他们真的就寻个由头强行闯入了。
陆明丰摇了摇头,思忖片刻:“我先答应他,去到衙门当差,届时,我们里应外合,岂不更好一些?”
里应外合?
周云锦起先还有些不懂,可突然想到在白云镇时,也是如此。
“周娘子!”门外的衙役喊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本来起的就早,又这么一折腾,身子都有些遭不住了。
“来了来了!”周云锦徐徐而来,将门打开,瞧着这些衙役疲惫的面容,惊讶道:“几位这是何时来的?”
带头的已然说不出话了,他身后的衙役接话道:“我们一早便来了,叫了许久,周娘字这才来开门。”
显然语气中带着些不愉快,不过周云锦才不管这些,无事了他说的话,开口道:“当真是不好意思,我这睡得沉,没听到,快请进吧。”
衙役到了院子,那头头沙哑着声音问道:“陆郎君在何处?”
周云锦浅笑,又拿了水来,给他倒了杯水道:“我相公啊睡得也死,现在还没醒呢,你等等,我去把他叫过来。”
说着便要转身离去,可那衙役却叫住了她:“慢着,周娘子,不急用这一时,我们此次前来是替大人问一问,你们想的如何了?”
谁知这衙役竟然直接开门见山,周云锦倒是没有他如此直接,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衙役瞧着周云锦的模样,想要接着问,可屋子里的声音却打断了他。
“娘子,我找了你许久!”陆明丰急急忙忙过来,一把搂住周云锦,一旁的衙役倒是脸红了,低下了头,有的还在偷笑。
“你这死鬼,睡得那么沉,官爷们叫了许久你也没听到。”周云锦装模作样说道,说着话时,她忍不住的就想笑,若不是这些人扭过脸去,定是要穿帮的。
“实在是抱歉。”陆明丰行礼道。
“陆郎君无妨,在下是替我家大人来问问,您二位考虑的如何了。”那衙役抬起头来,沙哑的嗓子也因为周云锦端来的水好了许多。
陆明丰故作感谢,作揖行礼道:“大人抬爱,自然是我之幸事,陆某愿效犬马之劳。”
这一番话说出来,一旁的周云锦当真是憋不住了,嘴唇不自主的便上扬,待到那衙役看向她时,她便深深低下了头。
“周娘子呢?”衙役问道。
周云锦调整好表情,抬起头来:“自然是民妇的荣幸,民妇……”
突然,周云锦脸色骤变,只觉得腹中难受,便捂住了嘴巴,想要吐出来。
一旁的陆明丰连忙扶住他,蹙眉问道:“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周云锦又猛地吐了两下,拍了拍胸口,紧促眉头:“相公,我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般难受……”
一旁的衙役也看呆了,不知这二人唱的是哪出。
“我这就去叫云神医。”说完,陆明丰便冲进了房间。
周云锦顺势坐下,虚弱的声音道歉道:“各位官爷,当真是对不住了,我这身子也不知为何,最近疲累的很,让各位官爷见笑了。”
衙役也不好为难一个体弱女子,摆了摆手:“无妨无妨,身体要紧。”
片刻之后,云弩便被陆明丰拉着跑了出来,云弩头带斗笠,斗笠之下还带着面纱,斗笠撇开小缝,他瞧见了这些衙役,眉头紧蹙。
“有劳云神医了。”周云锦将手放了出来,低声道。
云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