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微风习习,倒是与那日的情景不同。
那日这江两岸都是船家,大大小小的船只停靠在两岸,如今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了,应该是洪水来的太猛,都逃走了。
不过这岸边倒是还留着没来得及带走的船只。
陆明丰带着周云锦走到船只旁,那船头处焊着一块铁板,瞧着像是有花纹,只是这花纹被泥沙遮挡住了。
陆明丰上前去将铁板上的泥沙擦去,泥沙下那睚眦的图案便显现出来。
“那个面具!”周云锦恍然大悟,接便是不可置信,怎么这些船家会和那假鲁义刚扯上关系呢?
“那日我瞧着这些船家便有些不对劲。”陆明丰道,“船家撑船,按理说虎口处会有厚厚的茧,那人虽然手上有茧,可却很薄,不像是多年撑船的模样。”
“还有,送我们渡江的那个船家,他的食指与中指处却有老茧,这是常年使用暗器的人才会有的。”陆明丰继续分析。
暗器……周云锦大脑飞速运转,猜测一番,开口道:“昨日我问了府尹,这附近可有土匪,他告诉我说大旱前倒是有,朝廷便派兵来清剿过一次,之后便没有土匪在这一带活动了,会不会是那些土匪从了良,改行做船帮了?”
倒也不是不可能,陆明丰蹙眉思忖,回想着从前剿匪的事情。
“可我从前不曾来过潞州城剿匪。”陆明丰眉头紧蹙,他的记忆不会出现偏差,从前只要去过哪里,他都会有印象,可这潞州城,却没有印象。
鲁山一带倒是清剿过,而后便直直向西边而去,并未来过这潞州城,难不成,朝廷又派了人来清剿土匪?
“可能府尹记错了?”周云锦也不太明白。
“不过,他们这个组织总觉得神秘莫测,你从前在朝廷,可有听说过这种睚眦标志的什么组织吗?”如今,获取线索的途径只有两个,一个便是江湖传闻,另外一个,便是陆明丰的脑袋。
陆明丰又在记忆深处搜寻一番,确认没有见过后摇了摇头,他蹙眉道:“不曾,这组织像是这几年新发展起来的,又是买兵刃,又是搞船帮。”
周云锦心中腾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她瞳孔放大,看向一旁的陆明丰:“会不会是,叛变?”
最后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只是嘴型比划了一下。
陆明丰捂住了她的嘴巴,习惯性的瞧了瞧四下里,确定没人才低声道:“瞧着样子,倒像是,此事还有待考究,莫要打草惊蛇。”
“你没有来过这里,朝廷有没有可能再派别人来呢?”周云锦思忖片刻问道。
陆明丰摇了摇头:“兵力紧张,朝廷自然不会这样做的,况且,若是按着府尹说的,朝廷派兵前来剿匪,又是与鲁山那边的土匪同一时间清剿,我不会不知道的。”
或许,是这府尹在瞒着些什么……
“嘎嘣……”不远处传来声音,陆明丰警觉看去,掏出怀里的竹签,便将竹签飞了出去。
竹签直愣愣扎进船体,陆明丰蹙眉看向周云锦:“你在此等候,莫要离开。”
说完便一个箭步冲向前去,船后自然是有人的,只是这人穿着一身玄衣,又带着斗篷,瞧不真切面容,二来身手敏捷,追上倒是有些难。
陆明丰听着脚步声,便向那黑衣人处走去,正正好与那黑衣人打了个照面,只是那黑衣人出手当真是迅速,陆明丰都险些没能躲过。
好在还是有伸手的,陆明丰调整好状态,与那黑衣人过上几招,便也探出了那人的虚实,虽然是有些功夫,可功夫并不到家。
只是身手敏捷,才能躲得过陆明丰的进攻,若是他们真的打起来,那黑衣人定不是陆明丰的对手。
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陆明丰从怀里又拿出一根竹签,趁着黑衣人不注意,猛地将竹签飞出,那竹签正如扎在船体之上一般,扎在了黑衣人的左肩处。
黑衣人吃痛,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个转身,便飞离江边。
瞧着江上那轻盈的脚步,陆明丰眉头紧蹙,脑海中满是一个人的名字——轻功大师,王无影。
“他跑了。”周云锦跑到陆明丰面前,抓起他的手检查着,“有没有受伤?”
陆明丰摇了摇头,安慰道:“没事,我没受伤,他被我的竹签伤到了左肩,届时应该要去疗伤。”
周云锦瞧了瞧江对岸,叹息道:“他来此,自然也是来寻找这睚眦组织的消息的,既然他听到了我们说话,自然会想要知道更多,他应该还会再出现的。”
周云锦说的不错,陆明丰点了点头。
散心倒是没怎么散成,不过现在没了城里那些事情翻新,周云锦脑袋也清楚了一些。
两人准备回城中。
今日城中倒是有些不一样,平日里这个时辰,大家应该都起床了,开始准备城南边的重建工作,可今日城中却十分安静。
周云锦回到善堂,善堂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