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骚乱,将手里那点仅剩的吃食护得紧紧地。
刘氏蹲下身去,将孩子护在怀中,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四周,生怕那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再次折返回来。
周云锦眉头微蹙,眼神带着几分探究瞧向一旁的村长。
果不其然,和蒋秀珠一样的波澜不惊,好像丢的不是自己的孩子。
“这绳索绑的好好的,蒋家兄弟如何就挣脱绳索跑了呢!”周云锦质问道。
单单只瞧见汉子胸前的手帕,她便明白了事情原委,如此询问,不过是做做样子给某些人看。
汉子装模作样蹙着眉头,瞧着地上的绳索挠了挠脑袋:“这我如何明白,大家伙也都瞧见了蒋家兄弟凶残的样子,那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更别说挣脱绳索了。”
汉子巧言令色,心虚的眼神止不住的偷瞄眼前的周云锦。
“哦是吗?”
周云锦挑眉反问:“那绳索我也瞧了,可不像是被破坏过的样子,倒像是被人解开的。”
此话一出,人群攒动。
大家伙已然被那两个家伙害过一回了,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蒋家兄弟。
“周……周娘子,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为人如何大家再清楚不过了!”汉子额前冒出了细汗,说话也结巴起来。
眼神不住的瞟向人群中。
陆明丰顺着汉子目光处望去,便瞧见了人群中村长父女二人,
猛然与陆明丰眼神交汇,蒋秀珠的眸子猛然间便柔了许多,脸上多出几分红晕,羞赧躲到了父亲身后。
如此,陆明丰便了然于心了。
“我可没有说你将人放走了。”周云锦轻笑一声,定定瞧着眼前的汉子。
周云锦一句接一句的,汉子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双唇不住的抖动,不敢看周云锦那双凌厉的眸子。
“周……周娘子,你别太过分了!”汉子蹙起眉头,声音也变得不耐烦,双手攥成拳,紧紧盯着周云锦,
“蒋家两兄弟虽说凶残,可也只是有些蛮力,如今绳索完好无损在地上,你倒是告诉我,他们如何能挣脱开来?若你没有将他二人放走,那这方手帕,又是从何而来!”
周云锦目光一定,捏住帕角便将手帕从男人怀中抽了出来。
一张月白色帕子展开在众人面前,众人围上前来细细瞧了瞧这帕子。
这料子,这走线,这花纹,荒年之中,大伙中又有谁能买得起这样漂亮的帕子。
众人心中明了,转过头去看向人群最后方的蒋秀珠父女。
汉子恼羞成怒,挥起拳头便要想周云锦的后脑砸去。
陆明丰闪身前来,青筋暴起的大掌抓住男人的拳头。
他内力紧收,将男人的手抓起来,生生将胳膊掰到了身后。
庄稼人也不会什么功夫,汉子痛得直喊,猩红的眼中已然泛起了泪花。
陆明丰将男人摔在地上,男人痛的蜷缩成一团,他手上有分寸,不至于把这汉子摔坏。
“你若现在说出来,大家伙还能容你一程,你若执意与人狼狈为奸,那可真是无药可救了!”周云锦蹙着眉头,蹲下身来在汉子耳边劝道。
男人痛的哭爹喊娘,丝毫不理会周云锦的话。
周云锦无奈,站起身来瞧向身边的陆明丰,撇了撇嘴,瞧了瞧地上的男人。
陆明丰心领神会,俯身抓起汉子后勃颈便将人拎了起来,冷眸在男人身上打量了一番,最终停留在男人的胳膊上。
“我说!”
还没等陆明丰动手,男人便率先开口道。
“我说!是蒋秀珠,她告诉我让我放她两个哥哥一马,她就让她爹做主,让我俩成亲!”
男人说了出来,身下便有一阵暖流,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不时,脚下便出现一滩液体。
众人愤恨瞧向村长父女。
蒋秀珠心中一阵慌乱,紧紧抓着她爹的手臂:“爹,爹现在怎么办啊!”
村长不慌不忙走上前来,摆了摆手示意人群莫要骚动。
“这件事情是我家女儿的不是,她也是不忍心看哥哥受委屈,不过,我蒋某人在此向大家所有人都保证,到了顺州,我就让大家全部都进城避难!大家也都知道,顺州通判是我的族亲,若我开口,他定会答应!”
村长蹙着眉头,目光诚诚,低沉着声音说道。
对于大家伙来说,温饱才是头等紧要的大事,只要能有个满足温饱的地方,莫说逃脱两个蒋家兄弟,就算放过千个万个换蒋家兄弟,能一个温饱之地,也不算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再说些什么。
为什么村长对顺州如此执着?莫非真的是有亲戚?可若真的如此,以他的性格,他又怎会带着大伙一起进城享福?
周云锦紧蹙着眉头,胳膊抱在胸前,举起一只手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