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犯罪被关入诏狱,这是李至刚的第二次诏狱之旅。 后来燕军南下,铁骑渡江。 姜星火被抓了进来,李至刚则被放了出来。 原因也很简单,李至刚第二次发动了钞能力,给朱棣身边的近臣们塞了钱,大家都称赞李至刚有才干,朱棣于是任命他为右通政,不久后因为朝堂大清洗的原因,让他当了礼部尚书,这次还让他挂名参与修撰《太祖实录》。 在姜星火的前世,其实李至刚还有第三次、第四次诏狱之旅。 如果历史线没有发生扰动,在后年,也就是永乐二年,朱棣册立朱高炽为皇太子,李至刚就将以礼部尚书的身份兼任左春坊大学士,在东宫讲筵当值,与解缙先后去讲。 然后因为与解缙的斗争问题,李至刚将完成他的第三次诏狱之旅。 此后不久,第三次发动钞能力的李至刚就将回到他仕途的起点,礼部郎中。 嗯,折腾了几十年,回到原点,李至刚很愤怒,他也非常有理由恨解缙,于是暗语中伤了解缙,解缙也被如他所愿扔进了诏狱。 结果,解缙的供词牵连到李至刚,李至刚被判十余年,这是他的第四次诏狱之旅。 这次李至刚的钞能力失效了,直到朱高炽继位的洪熙元年才被放出来任知府,此时李志刚已经七十岁了,而他的知府只当了一年,第二年朱瞻基继位的宣德元年,就死在了任上,结束了“多牢多得”的一生。 所以就如同姜星火有点电梯幽闭症一样,此时仅仅二进宫的李至刚李尚书,也已经有点“诏狱恐惧症”了。 汗水,从李至刚的额头缓缓渗出,滴落在地上,他用手轻轻擦拭着自己满是冷汗的面孔,努力保持镇定。 虽然汗水甚至迷得他眼睛有些看不见,但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万丈深渊里,无数张狰狞的恶鬼面孔对着他咆哮,让他毛骨悚然。 “李尚书?” 皇帝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 “陛下,臣,臣有些身体不适。”李至刚颤声道。 在皇帝的示意下,两名小吏郭琎和柴车,拿出自己的手帕,一左一右地给李至刚抹了抹汗,他整个人都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绞了绞手帕,郭琎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老人家,觉得有些好笑,你说伱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怕诏狱啊?我们年轻人天天在这都不怕。 “咳咳。”柴车轻咳了两声,提醒同伴千万别笑出声来。 “李尚书好些了吗?” 朱棣对于李志刚这个好用的应声虫,还是挺关心的。 李志刚勉力起身答道:“谢陛下关心,臣惭愧,臣好些了。” “身体不舒服就坐着听吧。”朱棣虚虚按下手掌,“对面的问题,李尚书怎么想?” 作为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的人,李尚书并没有像那些读书读傻了的腐儒一样,张口就给皇帝来一个我天朝上国如何如何,而是认真地揣摩了一下朱棣喜好武功的心态,方才开口道。 “臣觉得此人所言,颇有几分道理,想来成吉思汗既然能征服世界,又在当年做出了主力先打花拉子模,后进攻金国的决定,应该也是有这种考虑在其中.或许成吉思汗不知道什么叫‘心脏地带’、‘大陆桥’,但道理应该是相通的。” 朱棣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至刚这人,好用就好用在脑子活,能跟随他的意思来说话办事。 当皇帝的嘛,当然不希望臣子都是些能办事/不能办事,但又都明着/暗着跟自己唱反调的。 有些职位,能不能办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懂皇帝的心思,跟专业性比较强的户部、工部、兵部不一样,礼部尚书就是这样的一个职位。 而且李至刚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蒙古人征服世界,走的确实是姜星火所说的“心脏地带”、“大陆桥”的这个路子,蒙古人的先例已经证明了,这条路确实可行。 但朱高炽此时却出声道:“父皇,儿臣觉得不对。” “哦?说说看。” 朱棣向好大儿鼓励道。 “心脏地带没错,大陆桥也没错,但问题是,这条路的补给成本实在是太高了,蒙古人那种驱赶牛羊马匹就可横跨万里作战,需要极为坚韧且吃苦耐劳的军队素质,这种素质,是数千年来都极其罕见的,甚至哪怕是蒙古人,都只维持了两代人,就再也无法进行这种万里级别的行军调动。” 作为靖难之役的后勤负责人,朱高炽几乎是下意识地,出于某种职业病一般的角度考虑,缓缓对朱棣说道。 而朱棣闻言后,也是从内心对比了起来。 不久前经历了艰苦卓绝的四年靖难血战的燕军,从战斗力、装备、兵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