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咳咳咳!” “我知道您的意思,你脖子都勒红了,先别说了。” 朱高煦满脸兴奋。 【你知道个锤子,伱马上就要压死我了】 “我给您带来好消息了!” “什?!!” 【我现在只想被砍头,不想听任何‘好消息’】 朱高煦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递到了在地上扭着脖子趴着的姜星火面前。 上面的刑部公文和鲜红的大印清清楚楚。 “钦犯姜星火,因识破乱军苇等谋逆不法事,建有殊勋,圣心甚慰,斩首改判为监禁三十年。” “这玩意没用,压根不用三十年。”朱高煦嚷嚷道:“只需要再过几个月,捱到明年,皇帝改了永乐元年的年号,到时候大赦天下,您就可以出狱啦!” “意思就是。” “——您今天不用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大脑缺氧缺血,姜星火的耳边不住地耳鸣,响着回声。 【今天不用死了!】 【不用死了!】 姜星火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 所有的表演欲,瞬间消退。 幻想破灭。 心如死灰。 他呆呆地看着身前的大胡子。 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混沌中,姜星火隐隐约约地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 “老朽已经为他诊过脉了,脉象平稳,充满勃勃生机宛如万物竞发。” 这个苍老的声音有些耳熟,但半昏迷中的姜星火对此毫无印象。 “要俺说,姜先生就是太过激动了。” 是那个铁憨憨 “是啊,哪怕是姜郎这般视死如归的君子,本是抱着赴死的念头,如今听到不用死了,自然是反差太大,高兴地晕了过去。” 中年帅哥曹公子. 又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剧烈的拍打,冰凉的东西喷在身上,紧接着开始仿佛被火烤一般的灼热感。 【我一定是死了,这是下一世穿越到了受刑人身上吧?】 仿佛被困在一团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的姜星火,用尽所有的意志力,猛地睁开了眼睛。 晃眼到有些刺目的阳光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待到适应之后,看清楚四周的环境时,姜星火整个都愣住了。 只见他躺在一张破旧的床榻上,屋内到处都摆放着带有洗不清血渍的刑具,处处透露着“又刑又可拷”的装修风格。 但更重要的是,在他左右两旁分别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和一名英俊潇洒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手持羽扇,眉宇飞扬,颇具几分儒雅气质如果不看那柄羽扇跟囚服不搭配的话。 “你看,老朽就说喷口酒再拔个火罐就好了。”袁珙笑着说道。 姜星火艰难低头望去,自己身上被拔了不少纸条正在罐子里燃烧的火罐。 见姜星火左顾右盼,李景隆从袖中摸出一物,在姜星火的眼前晃了晃。 “姜郎是在找这张纸条吗?” “就是这张纸条,让你成了识破乱军不法事,宁死不从保守秘密,建立殊勋的有功之人。” 李景隆摇着羽扇自吹自擂:“不过,姜郎你能活下来,多亏了我运筹帷幄临阵指挥昨夜诏狱大乱,我冒死通知了五军都督府,调动城防军,在我的英明指挥下,一举歼灭乱军,杀了个鸡犬不留!听说当时乱军已经迫近了姜郎。” 【除了两个小吏,昨夜压根没人打扰我睡觉好不好?】 这时,朱高煦端了碗水哼着小曲走了进来,见姜星火醒了,登时便放下了水,激动地走到身前双手扶着姜星火的肩膀来回晃悠。 “姜先生,您没事吧?” 仿佛被筋膜枪最高频率击打一般,姜星火的脸皮都被他晃出了残影。 “我马.上.就.被.你.晃.有.事.了。” 朱高煦赶忙停下,姜星火带着胸腹四肢的火罐“砰”地一响,生无可恋地躺在了硬板床上。 【我好想躺板板】 “姜先生,俺给您讲讲昨晚怎么回事。” 【我不听】 姜星火闭上了眼睛。 “姜先生竟然这般认真,只留下听觉听俺讲。那好,今日俺须得给姜先生好好讲一番!”朱高煦清了清嗓子。 【.】 姜星火捂住了耳朵。 但奈何嗓门大,声音依旧是漏了进来,姜星火从来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