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更打着大红色的披风。 不是明军哨子,还能是谁? 穆德格本以为就是十几个明军哨子,以为己方人少,才想要暗中伏击捉生,可他手中才取出来的一杆投枪,尚未投射出去。 就看到丛林中又是一排人头攒动,密密麻麻身披红色衣甲的明军,奔涌而出。 穆德格不由一阵心慌,倒不是因为发现明军人数远大于自己,感到害怕的那种心慌,而是因为这些明军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气势。 他们自在树下暴起之时开始,到现在又有数十人自丛林深处,急速奔出,然却无一人发出声响,这不寻常。 简直是太不寻常了? 树林中,除了刚才的弓弦颤动和箭矢破空之声,现在就只剩下明军脚踏落叶的“沙沙”声音。 依着穆德格的经验判断,明军在作战时,都是胡叫乱喊着为自己壮胆,可眼前这一支明军,竟然在冲锋之时,能够做到鸦雀无声。 这可不简单,不是经过艰苦操练,以及经过战场锤炼的军队,是无法做到的,让穆德格略微感到些许恐慌的,也正是这一点! 但作为大清国的巴牙喇勇士,更是能够作为清国皇帝的护卫亲军,什么样的沙场战阵没有见过,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被唬住的。 他双腿控马,略微稳住战马动作,接着大声嘶吼,手里的投枪便如箭离弦般飞射而去,正中一个明军将士的大腿,强大的力道竟使投枪直接贯腿穿过。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数林两侧的边缘传来,咋听上去竟似乎有百骑之多。 若说树林里的数十个明军将士,也就是让穆德格一惊,可现在两侧传来的马蹄声,却使穆德格感到了真正的害怕。 毕竟,此前他是以骑兵对战明军步卒,就算明军人多,但优势仍然在我,可现在这左右两侧奔来的,却不知是敌是友。 照目前情势判断,自己应是中了明军的埋伏,他们在这林中不知暗藏了几层的伏兵,且在林外又有骑队隐伏。 也唯有如此,他们才敢于偷袭自己。 可自己这十一骑,对付上百明军步卒,也是无丝毫惧意,但若是对上过百明军哨骑,他可就没有丝毫把握了,更何况这里还有近百的明军步卒。 穆德格当机立断,他一边迅速兜转马头,一边大喝:“抢回尸体,咱撤啦。” 余下的几骑清军巴牙喇勇士闻令后,纷纷加速前冲,射出手里的投枪、飞斧、铁骨朵等物,拨转了马头疾驰而走。 他们路过同伴落马之处时,竟将身体低伏在马鞍上,单以一手牵紧战马缰绳,而另一只手疾速探出,稳稳抄住地上的同伴尸体,拉上自己的马背带回。 而刚才落马的三人中,只有两人被疾速射来的弩箭,命中了要害,另一人却是因为战马中箭发狂,才被颠落马下的,这时也被同伴救回。 ………… 而现在,正黄旗巴牙喇营甲喇章京彰古力,凝望着远处的几道烟尘,眼中满是凶戾的杀气,他沉声喝道:“好大胆的尼堪,竟敢来这里送死。” 他奋力举起自己手中的虎枪,朗声喝道:“各位勇士,皇上就在你们身后,冲上去,杀光尼堪,为皇上开路!” 他正要打马冲上,就听身后一阵马蹄声音传来,还未及回身望去,就听一个声音说道:“彰古力甲喇,皇上着我来问你,前方可是明军哨骑?人马几何?” 彰古力这才看清来人,忙大声回道:“回布延额附,前方确为明军哨子,不知是从何处来了此地,人马该在二百上下。” 他回过话后,接着又抱拳大声道:“请布延额附回奏皇上,奴才这就出击,定将这些明狗全部击杀,以赎他们惊扰皇上圣驾之罪。” 布延额附这时已奔至彰古力身前,他凝望着远处的滚滚烟尘,朗声说道:“皇上有旨:明军现身此地,绝非偶然,其必是有所图谋,尔务必重视,不可轻视之!” “嗻。” 彰古力先是大声接旨后,才又开口说道:“奴才该死,竟让明狗惊扰圣驾,延误皇上回京。还烦劳布延额附前来传旨,真是罪过。” 别看彰古力是一介武夫,可他不止四肢发达,悍勇敢战,更是粗识文墨,就刚才这番答问,便是十分得体。 果然,布延额附就觉得十分满意,他喝道:“去吧,为皇上杀敌。” “杀,杀光尼堪……” 彰古力大声吼叫着,就率领百余骑巴牙喇勇士迎了上去,穆德格和甄特二人,则分别在他的左右护持。 望着彰古力奔去的背影,布延额附的眼神中也充满了信心,他似乎已经看到彰古力大杀四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