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饭桌上摆着黄豆芽汤和一些小菜,陆景桓和tablo相对而坐,面面相觑。
他们旁边各坐着一位女人,分别看着邋里邋遢的他们,不约而同轻笑出声。
宿醉不算,还被人捡回家照顾,再厚的脸皮也自在不起来,陆景桓连忙找开话题,“旻浩呢,自己回宿舍了?”
“队友早把他扛回宿舍了。”水蜜桃女孩儿手支着脑袋,蜷缩倚靠桌上,整个重心都在陆景桓这边。
她目光不如何集中,只随意在陆景桓身上游离,像只慵懒的小猫。
“噢……”陆景桓嘬了口汤,心道那还好,至少大家都丢了脸,一个也没跑掉。
“雪莉和嫂子把我们接回来的?”
“怎么可能。”雪莉斜睨他一眼,“oppa沉得要死,多亏嫂子和我的经纪人帮忙,才把你搬回屋里。”
陆景桓闭上眼,给脑袋来了下狠的,“丢脸丢大发了。”
女孩也没拦他的意思,捂嘴直乐呵,“看你还长不长记性。”
回过神来,见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只套了件针织开衫遮挡肩膀,陆景桓诧异,“经纪人还准你在这留宿的?”
“当然!”雪莉眉眼弯弯,“我和惠贞欧尼睡的!tablo前辈睡的沙发。”
“嘿嘿……”
“哈哈……”
不约而同扫了一眼tablo的鸡窝发型,两个女人笑作一团。
被取笑的tablo哪里有昨天挥斥方遒的豪迈,闷声不响默默喝汤,可能身体还没缓过来,他动作迟缓又僵硬。
时不时挠挠背,晃晃脖子,昨晚应该睡得不好。
瞥了眼浑身上下散发凌乱气息的老哥,陆景桓嘴角抽搐半天,忍住没上扬,“噢,这就叫上欧尼啦?你俩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
“一见如故不行么?”雪莉朝他吐吐舌头,“欧尼人美心又善,又会演戏还能顾家,谁都会想她很快亲近起来的吧!”
一顿彩虹屁吹得嫂子直乐,“我们雪莉嘴真甜……”
“……”
女人之间的吹捧哪有限度,偏偏还花样百出绝不重复,陆景桓早就习惯,只木木地看她俩在那叭叭。
从生活聊到工作,从工作聊到万变不离其宗的八卦。
根本不需要tabo这所谓的一家之主活跃气氛。
卢景焕不光和tablo熟识,跟他的妻子姜惠贞也是老朋友。
那时刚进yg,公司对他的外形条件满意得紧,大有什么都希望他试试,以后全面发展的趋势。
杂志、广告甚至电视剧电影,卢景焕都被推着去参与过试镜。
杂志、广告算是有声有色,但银幕上的工作可没那么那么好相与,卢景焕无一例外铩羽而归,惨澹回社。
姜惠贞就是在那时候偶然结识。
当时也只是泛泛之交,09年她与tablo成婚,卢景焕甚至是事后新闻报道,才得知这个喜讯。
与他们一家熟络起来,是在10年中旬。
那一年,半岛掀起一场“学历打假”风波,一些高学历的艺人成为群众的重点怀疑的目标。
tablo仅三年半时间就在名校斯坦福获得本科和硕士学位,成为了这场打假风波中的众失之的。
愈演愈烈,沸沸扬扬,到最后演变成半岛近二十年来最严重、恶劣的造谣事件:tablo学历造假事件。
一身清白的tablo饱受中伤,不光他身陷令圄,亲人和朋友乃至所有替他澄清的人,也在网上被恶意攻击、造谣,甚至受到死亡威胁。
在当时的半岛,卢景焕是为数不多的,愿意向他们释放善意的人。
哪怕他只是普通的练习生,却依旧联系上tablo一家,对他们嘘寒问暖。
即使人言轻微,他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善意,经常以请教说唱的借口把tablo约出来放松,紧张的练习生活里,还挤出时间经常探望他们、陪这一家子出去散心。
把一度丧失生活动力的tablo,从最昏暗的日子拉了出来,没有继续消沉下去。
锦上添花易得,雪中送炭难求。更何况,当时的卢景焕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练习生。
更显得这份情谊深重。
后来tablo沉冤得雪,通过法律途径证实了自己的清白,甚至把造谣者送进监狱,这才重回大众视野。
正式签约yg,并推出自己的第一张个人专辑,也算是苦尽甘来。
一切欣欣向荣,陆景桓反而主动和他们断了联系。
一门心思钻回公司练习室里,继续为出道而没日没夜努力。
饶是陆景桓这种严以律人的家伙,也没办法对原身的人品挑剔出刺来。
这人业务水平是次了点,做人是真行啊……也怪不得身边能有这么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