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被宫尚角死死压住,动弹不得,面上面纱已经被那双大手扯下。
宫尚角扯下之后,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着身下的女子回话。
上官浅见跑不了,眼波一转,声调不似先前的柔声细语,却也是带着抽泣似的,
“无锋杀手要我来杀你,他们给我下了毒药,杀了我一家。我自是要替父亲母亲报仇的,可我现在不能死……我只能……”
她边说边摇着头,美目中带着愤恨,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流落下来。
宫尚角借着月色,看见了这一幕。他闻言后,面上未动,只轻轻起身,放开了身下哭泣的女子。
上官浅坐起身,还是微微皱眉,眼睛红润。
“上官家的惨案我已经听说了。上官姑娘若是信得过我,我会替你报仇。”
宫尚角走到床边,将熄灭的蜡烛重新点燃,又将手中方才从她手中别过的匕首,递给她面前,
“至于毒药,远徵弟弟是毒药天才,他可以帮你解一解试试。”
上官浅双手接过,眼眸闪了闪,看着他,
“公子真的愿意帮我吗?可我有什么可以,可以回馈公子的……”
她声音越来越小,慢慢低下了头。
“无需回馈。消灭无锋本就是我们宫门的职责。”
上官浅连声道谢,又是一阵梨花带雨。
上官浅从房中刚走,宫远徵就闪身到了宫尚角身边。少年望着离去女子打开的门口,压低声音,
“哥哥,你相信她吗?”
“不信。”
“那为何哥哥还……”
宫尚角低笑了下,望向少年满是不解的眼睛,
“上官家确实被灭,可也确实少了上官家的小姐。”
“哥哥是想知道真正的上官浅在哪?”
“是。也要知道,她到底是谁。”
第二日。
上官浅夜里并未睡好。
早上起来时,觉得脚腕处有点疼,撩起衣角查看,昨夜宫远徵包扎的地方已经散开,应该是昨夜打斗时蹭掉的。
刚准备放下,门口就响起少年的声音。
“包扎处纱布怎的会被蹭掉,药都蹭没了,昨夜里做什么去了?”
宫远徵一手拖着伤药,一手放于身后,腰身挺直,面上带着浓厚的兴师问罪的模样。
宫远徵知道,她肯定说不出来。少年说完嘴角上扬,等着看戏似的看着床边的女子。
上官浅抬手撩一撩耳鬓落发,毕竟刚起床,她还穿着寝衣。
“小公子这么早来,可是担心我?”
她说着,眼神落到少年手中的药瓶上面,“还带了药”
上官浅说话声音本就勾人,此时刚醒,音调中带着点慵懒,像是小猫的利爪,挠的宫远徵的耳尖又红了。
“哼,若不是哥哥让我来,我才不会给你送药”
少年稍一掩饰,口中吐出哼字出来。上官浅瞧着他的异样,嘴角微微弯了弯,不再回答他的问题,就这般轻而易举的搪塞了去。
宫远徵把药放到桌上,觉得她这副样子太妖孽,转身就欲走,却被身后之人叫住。
“小公子,角公子今日可在宫门,我……”
“哥哥出去调查上官家灭门一事。”
宫远徵无情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想了想,又转头看着上官浅道,
“上官姑娘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多涂点药,早点好起来,还要替你上官家报灭门之仇不是。”
少年看着她面色不愉,以为上官浅是被自己戳破了心思觉得羞愧。宫远徵心里有些得意,接着说,
“还有,叫我徵公子”
上官浅听完,好似被伤到一样,看着少年的眼眶中,又隐隐约约蓄上了泪,嘴唇微张,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出来。
宫远徵本是满满得意,见她此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并未有哄女子的经验,就连他宫中下人都没有几个女子。
他从袖中摸了半天,越摸正越郁闷,怎么偏偏今日没带手帕,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面前的女子兀自的忍下了泪,语调凄清说道,
“知道了,徵公子”
上官浅又变回了那个乖顺的样子。
宫远徵咳咳两声,假装清一清嗓子,口中说着让上官浅不要忘记涂药,转身忙不迭的就走了。
上官浅无声的勾了勾嘴角。
她起身拿起桌上的药瓶,撩起衣角,在脚腕上涂抹起来。
药好像和昨晚的味道不太一样,她想着也许是宫远徵换了药方子,也就没在意,可到了晚上,脚腕处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
“嘶~”
宫远徵手刚放到她红肿一片的脚踝上去,上官浅就低低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