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她逃不过的,只能承受,承受他的怒火,承受他的惩罚,承受他居高而下的强势倾轧。 他要她求饶。 她只能求饶,呜咽哭泣声被撞得支离破碎,断断续续只能听见呢喃而出的数不尽的“哥哥”。 哭泣,呜咽,呢喃…… 最后这声“哥哥”消失在翻滚的红绡帐暖之间。 她终于承受不住,昏死过去。 床榻是凌乱的,满榻狼藉。身下的她脸色酡红,鬓发被汗水湿透,身上满是斑驳痕迹,有吻痕,也有他用力弄出来的淤痕,触目惊心。 他身上也疼,背上满是她细长的指掐出来的掐痕。 她也发了狠,那指印深深,隐露青黑,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这一场欢好,于两人都是折磨。 如今她昏睡过去,他才罢手,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熟悉疲倦的眉眼,凝视了许久。然后才用揉的凌乱的锦被去遮她的满身旖旎,自己也披衣下榻来。 砚书还在外头候着,听见了动静隔着门来请示,“公子,那几个人要如何处置?” 他说的,是方才在这厢房里的那些人。 裴琮之提着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盏冷茶,冰凉的茶水喝下去,他满身蓬勃而起的燥热才渐渐纾解,随口吩咐下去,“杀了。” 他语气轻忽随意,如取蝼蚁性命。 罗帐内,本是沉睡的沈清棠眼睫微微颤了颤。很快,又重新沉寂下去。 再醒来,是回到之前关她的后院厢房里。 鹅梨帐中香燃之袅袅。 沈清棠睁开眼,稍稍一动,浑身却似叫巨石碾压似的疼。她绣眉紧蹙,忍不住轻呼出声。 采薇听见动静,忙过来看,满脸欣喜,“姑娘可算是醒了。” 她扶着沈清棠起身靠坐在榻上,身上的锦被滑了下去,露出身上深深浅浅的淤痕。 其实已经用了药,好上了许多,却仍是看着触目惊心。 采薇看着,自是心疼又愧疚,一时眼里都酸涩,问她,“姑娘可还疼吗?若是还疼着,一会儿我再给姑娘用些药……” 说到最后,又语声哽咽,忍不住低声埋怨,“公子也太荒唐了,怎么能这么对姑娘……” 她是被砚书从后院提出来,过来照顾沈清棠的。 刚开始瞧见了裴琮之也是吓了一跳,她们已逃得这样山远水远,不想还是叫他寻见了,不知迎接她们的该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害怕之后茫茫而起的却又是庆幸。 若不是裴琮之及时找到了她们,她们两个在万春院这个虎狼窝里,能叫人拆吃入腹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只是没想到,小心翼翼地推门看见的却是这样的沈清棠。 ——她躺在榻上,人事不省,只能从这满榻狼藉上看出她曾经遭受了怎样一场不堪的折磨。 再轻轻掀被来看,更是讶然不已,捂着嘴将惊呼止于口中, 不着寸缕的玉体上满是深浅斑驳的指痕,濒临破碎。 采薇是哭着给沈清棠清洗上药的,如今也是红着眼看着她,“姑娘,你吓死采薇了。你睡了两天,怎么唤也不醒,采薇还以为……” “我没事。” 两日未醒,又遭受了那样一顿摧残,沈清棠的声音有些嘶哑,只眸光分外清冷平静。 她问采薇,“他呢?” 采薇知道她问谁,垂首轻声回,“不知道。大公子让我来伺候姑娘,然后便没瞧见过了。” 她们仍在这万春院里,裴琮之也并未来看她。 采薇不由有些担心,迟疑着问,“大公子会不会就把我们丢在这儿了?” 沈清棠也不知道。 但凡遇着了他,她的命运一向是身不由己。 好在万春院的老鸨再不叫她们出去接客,也没将她们分开。主仆两总归是在一处,有个帮衬,也能互相扶持。 沈清棠身上的伤涂了几日药,已经差不多好全了。 采薇面上的巴掌印却没消得那样快。 那几巴掌婆子用了蛮力,险些叫采薇去了半条命,如今脸上淤肿虽消,指印却还清晰可见。 沈清棠看在眼里,敛然垂下眸去,“跟着我,真是苦了你了。” 采薇摇摇头,“跟着姑娘,是采薇的福气。采薇的命也是姑娘救的,就算为姑娘死了,采薇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混沌世间,她们是彼此的依靠。 沈清棠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