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遇城看着秦司时和盛以夏并肩向医院走。 盛以夏因为着急,脚步快了些,小高跟的鞋子一歪,差点栽倒。 秦司时大掌揽过盛以夏的腰臀带进了怀里,“姐姐别急,以若不会有事的。” 盛以夏湿漉漉含着眼泪的大眼睛看向秦司时,像一个受了伤又迷茫,无措的小鹿。 落在秦司时眼中,他悸动又心疼。 秦司时明白盛以夏的心境,他语气温柔,“姐姐,你若和我在一起,我们可以把以若的孩子当成我们自己的。” 盛以夏被夜遇城下了近10年的避孕药,伤了身体是必然的的,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不愿意接受任何一个男人就是不想受生育之苦,也不想被一个男人因为无法生育而嫌弃。 而她妈妈容琳对她再婚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找与她身份,地位和财富太悬殊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传统又易变心,有朝一日,他与一个曾经高不可攀的女人比肩之时,他会选择离婚离开,因为他会在女人面前看到曾经不得不卑微的自己。 但她第一次听到秦司时与她这样开诚布公的谈论孩子的问题,他笃定的知道她的顾虑。 秦司时笑眼弯弯,“我知道此时说这个不合适,但是我的心里话,我家兄弟多,不用我传承香火。” 他握紧了盛以夏的手拉着她继续前行,“相比于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我更在乎你。” 夜晚的凉风钻进了盛以夏的衣服里,可她的心却滚烫异常。 秦司时的情话太动听了,她当真了。 看着两人依偎着离开的背影,夜遇城眼眸中射出难以平息的怒火,他眼神嗜血又狠辣,甚至掩盖住他眼神中的阴鸷。 车厢内陡然安静了下来。 楚砚垂下眼眸不敢看夜遇城的神情,忽而他的手机响了,他抬头看向夜遇城,“是小姨。” 夜遇城,“接!” 楚砚接通了电话,应答了沈知节一会儿才说,“小姨说他们都准备好了,盛以若生产后进病房前是下手的机会。” 夜遇城冷冷地嗯了医生,他又扯了一下领口仰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他们准备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楚砚更希望是盛以若生个男孩,那样他们能拿捏的人就多了一个陈景序。 陈景序对盛以若有意思这事儿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而他又偏偏和同学搞出个孩子,那个女人为了报复他和夜遇城合作。 若是盛以若生下来的是男孩,那么和昨天下午生产的女人的孩子换一下,那就热闹了,以陈景序对盛以若的爱慕,他一定死缠烂打。 他想到这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压了下去,他见夜遇城表情阴郁,又压下了他的欢愉。 另一边,产房内盛以若已经开了9指,阵痛让她表情很狰狞,细密的汗水湿透了产床,皮质的产床黏着她的脊背布料上,她很难受。 盛以若的眼泪也濡湿了鬓角的头发,她喊出声,助产士却要求她憋着一股力气,用力。 她感觉她要死了,傅兆琛的脸在她眼前闪过。 盛以若咬着嘴唇,她把哭泣化成了嘤咛。 盛以夏换了无菌服进来时,她看到自己小妹被阵痛折磨得不像样子,她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快步过去抓住了盛以若的手,“小兔,别怕,姐姐来陪你了。” 盛以若哭着说,“姐,太痛了,我不想生了....” 盛以夏安抚着盛以若,“想想兆琛,想想妈妈,爸爸找到了,妈妈第一次自己主动吃了安眠药睡下了,爸爸回来后,妈妈一定连安眠药都不用吃了。” 容琳吃了安眠药睡得很沉,所以以夏才没有叫她一起过来,即便叫醒了她,人也是晕的帮不上任何忙。 盛以若用力攥住了产床上的杆子,她开始深呼吸,用力。 秦司时等在外边,他焦急的踱步。 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种焦虑,他拿出手机打给了傅兆琛。 傅兆琛那边秒接,他颤声,“生了吗?” 本来秦司时想调侃傅兆琛两句让自己放松一下,但听到傅兆琛的颤音,他叹了口气,“还没有,以夏已经进去陪她了。” 傅兆琛将手边快燃尽的烟按死在了烟缸里,他站起身,却不知道说什么,拿着手机不说话。 秦司时抿了下嘴,而后才问,“你焦灼得说不出话?” “嗯,不知道说什么。” 傅兆琛开始在房间里踱步,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转了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