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兆与江宇吃完饭后就直接去了停车场。
庄晏已经在车内等待。
程兆上车,一面道:“傅部长此举肯定还有其他目的,我听江宇的口气,他不全是因为季小姐才散播那些照片。”
照片是傅廷阳让人散播出去,这件事还是程兆来青峰酒店才领会到,显然在那之前他老板已经猜到是这样的情况。
程兆一开始也以为是为了帮他老板化解危机,但他又觉得傅廷阳对季云苏有所企图,所以后来又觉得是为了和他老板抢人,毕竟季云苏对他老板的态度一直都很模糊。
可无论怎么想,他都觉得理由有些牵强,这种自我牺牲的精神,或者恋爱脑精神,放在傅廷阳身上都不合适。
江宇肯定知道他领导对季云苏心思不单纯,但他最后那句话又否认了这点,所以程兆认为,傅廷阳此举肯定还有其他深意。
只可惜具体是什么他就不清楚了,傅廷阳也是个看不透的人,只有他老板才能与之打交道。
庄晏看着窗外,半张脸隐在阴影里,浓得像墨。
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后,手机有了信号,魏宏的电话打进来。
庄晏看了几秒,才接通。
“老师。”
魏宏声音听上去不像以前那么中气十足,有些虚弱,“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也要半个多月才能收尾,坏账太多,时间久远,全部查清比较费时。”
“总共就给你放了一个月的假...”
魏宏话说一半,想了想,又改口,“也行,你把紫檀县的事漂亮收尾后,那群人就不会再说什么闲话,这次多亏了廷阳,你尽快回来,我请傅家吃顿饭,到时候你也一起。”
“你的身体怎么样?”庄晏问道。
魏宏没好气地哼一声,“人老了,身体毛病就多,死不了,别提前在心里给我吹唢呐,你现在比我还严重,好好养伤,程兆如果忙不过来,我让田阔去帮你。”
庄晏嗯一声,“有需要我会给您打电话。”
魏宏没再多说,挂了电话。
田阔将冲泡好的药递给他,“您若是说一句身体不适,庄检肯定会立马赶回来,您说的那件事趁热打铁才算好,正好现在事情在风浪上,若是错过了这个时间点,恐怕就没那么好使。”
魏宏吹了吹表面的浮沫,几口把药喝下肚,砸吧一声,“不着急,他既然想利用紫檀县的事来功过相抵,那办得越漂亮越好,反正现在傅廷阳插了一脚,我还急什么。”
田阔想到几日前去紫檀县的时候,庄晏说的那番话。
他趁着立功之际主动曝光季云苏的存在,其实就说明他非季云苏不可,他是做好了觉悟一定要与季云苏走到底。
紫檀县的事牵扯了很多人,被连根拔起后,连市里都有大人物被带出来,不法金额更是多达数亿元。
如果正常发展,庄晏本可以记一等功,但他却选择曝光自己的私事,就是为了来个功过相抵。
他放弃记功,换成将季云苏放到台面上来,虽说没有明确承认关系,但却是为日后承认做铺垫和准备。
人的接受能力都有弹性,一次性放个大的爆点很容易炸伤自己,可一点一点像温水煮青蛙似的放出来,有些人甚至还没回过味,就已经能欣然接受事实。
田阔不得不佩服。
庄晏是能把一件事利用到极致的人,譬如那些谴责他的人,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也在他利用范围内。
他是故意在记功之前曝光和季云苏的关系。
紫檀县的事情目前还未完全浮出水面,更没有对媒体宣传,只有内部一些人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严峻。
所以这群人在雷鸣闹事的时候没有插嘴,因为他们知道,后面会有大功劳来打脸。
更多的人并不知道,所以闹腾得厉害。
而他们闹得越厉害,骂得越凶,谴责得越彻底,等紫檀县的事公开后,巨大的反差会让他们自省说话太早。
那时候舆论的风向就会转变,这群人再看待季云苏这件事,就会包容很多。
当然这只是大众心理,依旧会有一小部分人不买账,但他们已经掀不起什么水花。
田阔不禁感慨,为了一个季云苏,庄晏确实舍得牺牲自己的利益,他根本不在乎升不升或者是否会继续任职,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坏与否。
不过,他不在意,却不代表别人不在乎。
田阔想到安排的那顿饭局,心里其实并不看好,他觉得他领导想得有点简单。
都说恋爱的女人智商为零,又说怀孕的女人傻三年,季云苏两样都占,他觉得肯定很容易心软,挑拨离间这种事,不一定能奏效。
魏宏看他一眼,“在心里骂我?”
田阔回神,惶恐道:“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我只是在想,傅部长这次主动蹚了浑水,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