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苏还没走到大路口,一辆车就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当着她的面来了个大转弯,最后稳当当停在她面前。她往身后一瞧,还有一辆车,堵在她身后。
两辆车的距离很近,几乎快要撞上她。
金安透过无人机的视频,看到女人面对如此逼迫的场面,竟然一动不动,甚至连叫一声都没有。
“有意思。”金安摩擦着下巴。
“把她带进来。”他对画面中的人道。
收到指令的一名司机从车上下来,望着季云苏面无表情,但眼里却闪着凶煞之气。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季云苏内唇里已经被咬得出血,闻言稍稍松口,牙齿嵌入肉里被拔出时带起一点刺痛,迫使着她继续保持冷静。
刚才路上她已经查过,德福苑住的,是地方官员。虽然有曹木河那事在前,但她还是潜意识相信,世道不乱。
季云苏抬腿,从容不迫地走进那扇打开的车门。
车子开了十来分钟,停在一座大宅院面前,很有古时候那种院落的感觉。
季云苏也无心去观察周围,思绪不停转,猜想着待会儿会被问的问题。
很快,她被带进一个会客厅,甚至还有人送上了茶点。
季云苏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僵太弱势,强迫着自己端起茶水轻轻抿着。
“不怕有毒?”一道笑声闯进来。
季云苏心头微诧,声音听上去竟然还挺年轻。
她回头一看,心里不由赞一声,好一双桃花眼。
多情,风流。脑海里立马闪现出两个词,她自认与来人的容貌神态十分契合。
金安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他见过的美人不少,更偏爱风情万种,但眼前这款,清新里带着浑然天成的媚态,是那种不经意就勾人无形的姿色,又纯又欲的气质,很容易让男人上头。
季云苏轻轻一笑,不是客气礼貌的微笑,而是带点单纯天真的甜笑。
“你都‘请’我过来了,总不至于让我在你家里出事。”
金安不置可否,在她对面坐下,笑吟吟问:“你引曹木河到此,想通过他知道什么?”
季云苏进来之前已经想好了,一句话,真诚是必杀技,她已经找到这里,再怎么瞎掰胡诌找借口,在对方眼里都是笑话,索性坦白。
“曹木河诬陷我受贿,我想知道是不是他曝光,又为何突然偃旗息鼓,我和他无冤无仇,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人。”
金安看着她一脸坦然,忍不住笑。他以为被当场抓住,这么小的年纪或许早该吓哭了,没想到还挺理直气壮。
“这事你问庄律,比跟踪曹木河到我这里来,要方便得多。”他端起茶杯,轻轻拂了拂表面的茶叶。
“我问了,他不告诉我,我只是个普通的基层员工,大概是没有知情权。”
金安放下茶杯,饶有兴味,“你若是跟了我,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
季云苏认真想了想,才道:“可是我和知初八字不对付,你不怕后院失火?”
金安眉梢一挑,打量着季云苏,“你知道的不少。”
“她在出事后特意去我面前炫耀,我想不知道都难。”季云苏耸了耸肩。
“所以你不愿意?”
季云苏毫不掩饰赞美之词,“你长得挺好看的,又有权有势,不过我背景不好,你沾上了,万一被你对家发现,恐怕对你不利,我爸是个赌徒,以前还欠下不少高利贷。”
金安忍不住哈哈笑,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缓下来,点着头,“告诉你也行。这么说吧,我和庄律,在这件事上,是互惠的合作关系。”
太多的,他自然也不会告诉一个小小的员工。
季云苏怔忪地看着他,心里像是被人扎了一刀,疼的连呼吸都停了。
她很多时候都挺讨厌自己容易多想的毛病,因为一旦遇上这种情况,她就会忍不住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去猜想。
金安的身份,不允许他有什么明显的把柄和过错,所以他至多只会为了让知初高兴,将诬陷的事控制在公司范围内,最终让她离职,在律师圈子的内部名誉扫地,但绝对不会让事情闹到网上、人尽皆知。
她不是什么名人物,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小人物,和无数打工人一模一样,如果没有背后推手,几乎不可能有这种天降热搜。
金安不可能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他。
季云苏想到这里,浑身忍不住打个寒颤,她迅速盯着眼前的茶杯,数着里面有多少片茶叶,将思绪强行关闸,竟不敢再深思下去。
金安眼里闪过一些诧异,他擅察言观色,只几个眼神,就能确定对面人已经想明白了。
美人多花瓶,但这位美人,挺聪明,竟然这么短的几息,就想明白了。
“不生气?被公司拿出来当炮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