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湖歪歪斜斜的跪在祠堂中,虽然有蒲团,但是一跪几个时辰,他的膝盖还是受不了。
就在林湖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他连忙跪端正。
林如海一进祠堂就看到了规规矩矩的跪着的弟弟,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走了进去,他先给先祖们上了一炷香,然后跪在了林湖身边。
“大哥!”林湖叫了一声。
“知道错了吗?”林如海道。
林湖沉默,不肯回答,他不觉得自己错了,师妹不过是被土匪掳走了而已,她明明才是受害者,最后,她却要接受道德的折磨,凭什么?师妹五岁启蒙,七岁便能吟诗,十岁策论就已经很厉害了,如若她不是身为女子,那朝堂也应该有她的一席之地,就因为这个时代,她只能困于后院,如今,却要因为流言自戕或出家,这也太不公平。
林如海撇过头,向林湖看来,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林湖脸上的倔强。
他叹了口气,“小弟,你是因为可怜江家姑娘而要娶她还是说喜欢她而要娶她?”
林湖仔细思索了一番,他在之前对师妹是没有什么感觉的,毕竟师妹才十六,即使模样清丽,才华斐然,但是他上辈子接受的教育,也不会让他对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心生爱慕,“大约是可怜吧!”
“如若只是因为可怜江家姑娘你才选择和她在一起,是否对你自己不公平呢?万一你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姑娘,那时候又能如何?”林如海道。
林湖撇过头,向自己兄长看过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我能和哪个姑娘多接触,既然不能多接触,我又如何了解她们的内在呢?如若真有一见钟情,那也只是对相貌的喜爱,与其到时候要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培养感情,还不如和师妹来培养,至少我对师妹还算是熟悉了解。”
“你真铁了心要娶,你娶江家姑娘后,必定会受到许多非议,你能承受?”林如海担忧道。
“不是师妹的错,师妹才是受害者,她也不想被匪徒掳走,可是不幸就发生在她身上了,人们不去怪罪那些匪徒,反而对受害的师妹多加指责,不把她逼死不肯罢休,等她死后,再唏嘘两句,殊不知害死师妹的就是他们的嘴,凭什么?这不公平?凭什么受害者就有罪了?”林湖觉得荒唐又气愤。
“世道如此,女子总是承受更多非议,可是天下又那么多受苦的姑娘,你救了江家姑娘,其他的姑娘呢?你救的回过来吗? ”林如海道。
“至少师妹我不能见死不救。”林湖坚定道。
林如海又叹了一口气,他站了起来,“咱们家都是固执的孩子,你好好跪在这里,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的审视自己,三天后,如若你还没有改变心意,我会亲自去江家给你提亲。”
林湖咬了咬唇,道:“多谢大哥!”
“不用谢我,你已经大了,未来的路要如何走,都该是你自己承担。”林如海无奈道。
“是!”林湖的眼睛红了,大哥、母亲对他都太宽容了。
林如海从祠堂出来,就去了林母那里。
“什么情况?他还是要娶?”林母担心的问道。
林如海点了点头,承认了。
“这个孽障!他怎么就这样冥顽不灵呢?他娶了江家姑娘对他有什么好处,等他去朝堂为官,别人也都会笑话他,还有我林家的清誉......”
还没等林母说完,林如海就打断了林母的话,道:“母亲,林家能有什么清誉?咱们这一支的名声早在先祖陪太&祖推翻前朝的时候给耗尽了,说咱们背恩忘义,背叛前朝,现在能有什么名声,我只担心瑚哥儿受不了以后的流言蜚语,到时候影响到他的前途。”
听到林如海这么说,林母吃了一瘪,她也知道京城其他人家对他们林家的议论,说因为当时先祖陪着太&祖推翻被前朝皇室诅咒了,所以才会子嗣不丰,对于这点她也生气,可是前朝末年,那是什么光景这些人不知道吗?再说了,投靠太&祖的前朝之臣也不止他们家。
“话不能这么说,罢了,湖哥儿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林母转移话题。
“还能怎么处理,我让湖哥儿在祠堂反省三日,如若还是不改想法,我便亲自去江家给他提亲。”林如海道。
“你答应了?”林母又担忧起来。
“答应了,母亲,你也别太担忧了,湖哥儿也不是孩子了,他也有了自己的主意,这事儿错也不在江家姑娘,湖哥儿说,这个世道太奇怪了,人们不去怪罪那些匪徒,反而怪罪受害者,母亲,您也是女人,这个世道对女人太严苛了,湖哥儿既然想娶江家小姐,那便娶吧。”林如海安慰道。
林母眼睛泛红,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们两兄弟的事儿,你们两兄弟解决。”
见林母松了口,林如海也松了口气。
“你这个当兄长的,以后要多照拂一下湖哥儿,湖哥儿娶了这么一个名声有损的媳妇,说不定仕途上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