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镇!李镇!!!”
郓城城外,一处由众多甲士驻扎的军营旁边,这天却突兀响起了几道声嘶力竭的怒吼。
“大胆!”
军营里有人听到了外面的吼声,登时面色一变!喝骂一声,领着手下就冲了出去。
不过,等他们匆匆出了军营,却看到通往军营的路上,只有两个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年轻人正相互扶持着,向军营门口一步一步挪来!
“你们是?”
远远看到来人虽然狼狈,但是身上的衣服,脚上的鞋子,无一不是极其名贵之物,而且看他们的长相,也有些似曾相识之感。
这位曾在李家做过多年家仆,跟着接待过不少贵人的兵卒当即就没了脾气,那从骨子里生出的奴性,让他下意识想要卑躬屈膝的拜见。
而此时在对面,那两个年轻人明显也看到了这些冲出军营的甲士。
不过他们却仿佛没看到前面这些如狼似虎的兵卒一般,依旧踉跄着脚步,执着的向着前方一步步走着。
“李镇!滚出来!”
继续往前走了几步,那两个年轻人再次怒吼一声,声音不大,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仇恨与悲凉,让人打心底里生出一丝悸动。
“呔!尔等何人,竟敢直称我家天王名讳!”
话说这军营门口,刚刚跟着冲出来的并不止一人!
那些跟在后面的喽啰兵原本还等着自家长官先发号施令,他们好立刻捋袖子上前将这大胆包天的二人痛揍一顿,结果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下文!
现在又见这两个狂徒旁若无人,再次高喊自家大天王的名字,一众喽啰兵登时就怒了!提着武器这就要冲上去教训教训这两人。
“哈哈哈,天王!我呸!”
见对面的兵卒一股脑的拥了上来,两个年轻人终于停住了脚步,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尽是仇恨怨愤的目光!
“他算的什么狗屁天王?!什么天王连自己的盟友也杀,连自己的祖父也不放过!他要是天王,这贼老天算是真的瞎了眼!”
“闭嘴!你还敢诋毁!”
被那两双血红的眼睛看得有些心慌,一个跑在最前头的喽啰兵咬牙切齿的抡起手中的刀鞘,随即高高跃起,当头就要朝年轻人拍下!
宽逾一掌的刀鞘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半圆,连带着丝丝风啸,向着说话的那个年轻人砸下!
虽然只是刀鞘,但看这威势!这一下子要是砸中,就算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估计也要血流满地,当场晕死过去。
至于眼前这两个弱不禁风的家伙,怕是命丧当场的可能都有!
“慢着!”
眼看那刀鞘即将砸在年轻人的脑袋上,一声轻喝适时响起,而这声音虽轻,却让跃起的喽啰兵浑身一震!
原本砸下的刀鞘立刻向旁边一偏,避开年轻人的脑袋,贴着他的衣袖,砸在了空处。
“天王!”
“天王!”
那死里逃生的两个年轻人还没来得及诧异
,就听到纷乱的喊声在喽啰兵当中响起!
紧接着,人群仿佛裂开般,齐齐的从中间分开一条道路。
而身着一身古朴衣装,头戴金冠的李镇夜出现在这条道路之上,然后在无数喽啰兵狂热的目光当中,缓缓走到两个年轻人身前。
“谢胸,郑兄,别来无恙。”
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李镇的目光一如从前,平静且从容。
如果,此时换一个人来,绝对会被李镇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所欺骗,不过,对于谢映登,郑好二人来说,他们两个人,早已看清了面前这人的真实一面!
“呸!”
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向着李镇的脸飞去,不过因为郑好气力不济的原因,这口浓痰最终并没有吐到李镇的脸上,而是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小子敢尔!!!”
见到郑好竟敢朝着他们心目中的神邸吐痰羞辱,一众喽啰兵顿时哗然,有几人更是当场就红了眼镜,挣扎着要冲上来跟郑好拼命!
“慢!”
感受到背后的异动,李镇只轻轻的一摆手,背后的所有动静立刻就跟按下了停止键一般,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两位是我的故交好友,尔等不得无礼。”李镇仿佛没有看到胸前的浓痰一般,继续温和的笑道“去搬一套椅子来!我要与故友畅谈叙旧!”
“谁是你的故交好友?!”谢映登怒视着李镇,如果目光能有伤害,他此时必定已经在李镇的身上剜下一大块血肉!
可奈何,目光始终只是目光,不能变成利刃,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喽啰兵飞快的搬来椅子,请李镇坐了上去。
“请坐!”对于谢映登,郑好仇恨的目光,李镇仿佛视若未见,伸出手来,请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