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唐俭所想,贞观四年二月下旬。 李靖的大军在白道,与李世绩大军汇合。 与之一起汇合的,还有张宝相,柴绍,薛万彻等诸多将领。 这么多将领一次性汇合于白道城,李靖手下可支配的兵力瞬间攀升至三万之巨! 再加上李世绩,李道宗等绝世名将,毫无疑问!这就是一股足以倾覆天下的力量! 在诸将汇合之后,李靖第一时间招众人于帅帐议事,此番会议的结果,就是在目前大军中,精选出一万将士,好作为对颉利的最后一击! 萧寒没有在这一万人当中。 尽管他强烈自荐,想要一起随从出战。 但还是被李靖严词拒绝,不仅如此,李靖还勒令柴绍驻守白道,盯住他,绝不许萧寒踏出白道一步! 兵贵神速! 这一点,在李靖的身上很好的体现了出来。 就在诸将刚刚商议完毕,李靖就片刻不停,与李世绩等人匆匆离开白道,趁着夜色向碛口进发。 看着一万将士无声无息的出城远去,萧寒满腹无奈,只能与更加无奈的柴绍坐在白道城的城头上,望着外面茫茫夜色发呆。 “哎,你刚刚看到薛万彻那孙子的嘴脸没?还朝着你贱笑!我说李靖这老匹夫是不是怕咱兄弟两人分了他的功劳!故意把咱俩留在这里?” 抱着半坛子“消毒液”的柴绍明显有些醉了,就连说话都开始无遮无拦。 这幸亏身边只有萧寒,要是让别人听到,一个非议上官的罪名,柴绍怕是跑不了了! “老薛那是朝我打招呼,哪来的什么贱笑?”萧寒瞥了眼喝大了的柴绍,哼哼道:“别把别人都当成坏人!就像你说的李靖抢功,他还用抢?你信不信只要突厥一完蛋,不管是谁下的手,这灭国的功劳都会落在他李靖的头上!” “凭什么?”柴绍大着舌头瞪向萧寒。 萧寒耸耸肩:“就凭他是行军大总管,你当初当大总管的时候,手下打了胜仗,不也都记在你头上么?” “那,那不一样!”柴绍一听这话,脸当即更红了,一副心事被戳穿的模样:“我那有多大点功劳,这次是灭国,还是灭突厥国的功劳,能一样么?” 萧寒这时候倒是想开了,无所谓的一摊手:“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功劳罢了!再说这个功劳也不是那么好拿的,不信到时候看李靖你就知道。” 柴绍瞪大眼睛:“哦?什么意思?你是说李靖能功高震主?” “功高震主?那你太高看李靖了。”萧寒轻蔑的一笑,慢慢说道:“如今咱大唐的半个天下,都是陛下打下来的!论功劳,谁有可能比他高?谁有可能震得住他?” “那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别瞎想了,咸吃萝卜淡操心!安静的在这里待的,真有功劳,少不了咱俩的那一份。” “切,说了还不等于白说!真等功劳下来,咱俩捡点菜汤就不错了!他娘的,连张宝相那厮都去了!就咱俩去不了!想想就窝火!” 柴绍越说越来气,最后又提着坛子猛灌了几口。 李靖不在,这里再没谁能管住他不准喝酒,就连萧寒,也只能好言相劝。 “行了,少喝点!万一误了事,当心李靖把你砍了!” “他敢?老子是陛下的姐夫!”柴绍酒劲上头,说话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萧寒白了他一眼:“你还知道自己身份特殊? “我身份特殊怎么了?你不也特殊么?!”柴绍其实压根就没有醉,刚刚也只是借着酒劲发泄心中的怒气! 千里迢迢从长安来到这里,热身都做好了,临了上场时,却被裁判一张红牌禁止参赛,这放谁身上,谁不抱怨? “你还知道咱俩特殊,那一直唠唠叨叨,抱怨个屁啊?!”萧寒这时也有些烦了,愤然起身斥道。 柴绍使劲晃着脑袋:“身份特殊,又关李靖什么事?上了战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爱他谁谁谁!” “放屁!”萧寒毫不留情面的啐了一口:“你记得刚刚张宝相说唐俭还在颉利手中的时候,李靖怎么说的?” “呃……”柴绍翻着眼睛,好半天才回想起刚才阵前会议的内容,说道::“他好像说如果能一战击溃突厥,唐俭之辈何足惜哉?” “这不就是了!”萧寒从柴绍怀里抢过坛子,狠狠地灌了一口,抹抹嘴道:“要真是战场上死了,那也算了!可唐俭是因为他的决定而深陷险境,所以无论此战如何,李靖都必须对唐俭的事情负全责。 唐俭一人,就足以让他在战后焦头烂额,要是再发生点意外,赔上你我,信不信李靖就算把突厥灭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