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定襄城主府中。 一身戎装的李靖领着军司马匆匆自外面走入客厅,随后就看到厅堂中那个满脸挂笑的年轻人! “萧侯!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不是发了军报,让你留守朔方,绝不准踏足草原么!” 当真的看到这个熟悉的年轻人站在了自己面前,一向以沉稳著称的李靖先是不易察觉的抽了口凉气,随即就感觉头脑一阵胀痛! 在他眼里,面前的萧寒他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麻烦!一个如刺猬般,浑身带刺的大麻烦! “见过李将军!你说的啥军报?俺十五日从朔方出发的时候,什么军报都没有接到啊?” 客厅中,刚才还在四处转悠打量这个充满异域风情屋子的萧寒见到李靖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高颈花瓶,满脸堆笑的上前行礼,顺势还不忘把自己不遵军令的罪名给推了个干净! 违抗军令?那也得先知道军令是吧?我压根就没接到命令,自然不算违反命令!你就算要怪,那也只能怪信使干活不利索!像是这种在字面上耍的小聪明,萧寒还是不缺的。 “你……”李靖目光一凝,咬牙冷喝! 如果,眼前的这人不是萧寒而是其他人,那他一定会立刻命人将这胆大包天之徒拖下去,先打他五十军棍,让他知道在自己面前油嘴滑舌的下场! “你来这里干什么!” 深吸一口气,心里也不知道把萧寒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多少遍,李靖最后却还是无奈的接受了麻烦已经到自己这里的现实。 现在的他,只希望这家伙在自己这里能安分点,别乱惹事,更别被别人一不小心干掉…… “我?”萧寒嘿嘿笑着向长安的方向拱拱手,然后很自然的说道:“我奉陛下诏喻前来啊!” “皇上的诏喻?” 听到这句回答,李靖的眉头不自觉的再次拧在一起,他怎么不记得皇帝还有这么一封诏喻? 沉思片刻,仍旧一无所获的李靖微微回头,看了眼自觉站在角落里的军司马。 而那个面皮白净的军司马则同样露出一个疑惑的神色,微微朝他摇了摇头。 “萧侯!谎报皇命是要被抄家灭族的!”看到军司马也在摇头,李靖回过头,压低声音对着萧寒怒道! 不过,萧寒此时却是不慌不忙,伸手拉过一张胡凳坐下:“谁谎报皇命了?这话可不要乱说,您忘了临行前,陛下曾让你我一同记录火器在战争时候的运用与威力?既如此,那我亲自来前线记录调查一下,怎么就不是遵守皇命了?” “你,好!”李靖盯着萧寒,良久才咬牙切齿的点头:“既然你要记录,那就好好的留在军营里记录!来人,为萧侯配一支五十人小队,如若没有我的命令,禁止走出军营半步!” “啊?”萧寒这下傻了,禁止走出军营半步?这不是软禁么? 想到这,他“嗖”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刚要张口大叫,几个长相凶神恶煞的汉子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将他围的水泄不通! “萧侯,奉大将军令,请回军营!”几个汉子一起闷喝。 萧寒彻底傻眼,跳着高的怒骂:“握草!李靖,你这是拘禁,我要申诉!我要………” 接下来的话,李靖已经听不到了。 因为萧寒已经被那几个满脸凶相的家伙夹带着,飞快的往城主府外跑去。 “我一定会回来的……啊!” 等到萧寒的声音,彻底消失在这座城主府的时候,后面的李靖才看着空洞洞的大门长长松了口气,仿佛终于送走了一尊瘟神一样。 “大将军!我在军中常听闻萧侯的大名,不管是将领还是士卒,都对他推崇备至,为何到了您这,却对他如此冷淡?” 李靖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府门不知在想些什么,那个面皮白净的军司马见状,悄然来到他的身边,小心的拱手询问。 “哎……”李靖叹了一口气,去到一旁的胡凳坐下,摇头道:“你不懂!这家伙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最喜干一些出格的事情!若是在平时,那也就算了!可此次我身上的担子太重,容不得半点疏忽,所以对他,绝对不可放任自流。” “哦~将军英明!” “英明什么?别拍马屁了,现在颉利那里情况如何?” “回将军,颉利在前一阵子还如惊弓之鸟一般,召集了大股兵力保护,不过因为最近要与我们和谈的缘故,他的防备已经渐松。” “嗯!此时天气寒冷,粮草供应不畅!刚建立牙帐的颉利养不起那么多人,必定会渐渐遣散身边的兵力!你传令下去,我们的士卒不管任何天气,必须日夜操练!时刻准备再打一场硬仗!”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