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呵呵的打完招呼,再看了看摊子上的一些零碎小物事,萧寒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大手一挥,直接包圆! 这种大方的举动,自然让这群摊贩大喜过望!几人赶忙再三感谢,把还没卖光的货物一股脑的,全部交给跟在萧寒身后的愣子小东他们,然后捧着铜钱,屁颠屁颠的往家跑去。 “萧侯怕是用不上这些东西吧?”唐俭目睹这一切,好笑的指着小东手中的板凳,拨浪鼓等杂物,向萧寒问道。 做了好事的萧寒心情大好,对唐俭呵呵笑道:“我用不上,可以外送给别人嘛。” “哦?”唐俭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如果你买下来,就是决定要送出去,为什么刚刚不直接让那些摊贩带回家?” “哈哈,非也非也……” 萧寒哈哈大笑,而且还是一边笑,一边连连拍着唐俭的肩膀:“唐公,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是大家族出来的子弟,压根就不了解这些平民百姓的想法!您信不信,我要是刚刚只给钱,不收东西,他们一会肯定不回家,而是跑到另一边继续摆摊?” “哼哼,商人逐利,重惠薄义,此为天性,萧侯的一片苦心,怕是不会被这些人理解。”唐俭皱了皱眉头,淡淡的说道。 萧寒闻言,却不以为然道:“唐公多虑了,我倒是觉得,逐利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商人逐利,所以物资流通,生活得以富裕。农人逐利,所以种粮用心,我们才有更多的粮食可供食用。而且,这些人也是在付出劳动后,才得到报酬!不偷不抢,凭双手吃饭,难道不应该得到尊重?” “尊重?他们?”唐俭眉头紧皱,看了眼远处已经隐约不可见的摊贩,口气微带不屑的说道:“他们哪里值得尊重了?你自己也说了:如果刚刚付了钱,却不拿东西,他们一定会拿着本属于你的东西再去售卖,到时候,你还会觉得他们尊敬么?” “会啊。” 萧寒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掏钱,买到的是他们那一时的快乐,又不是这些琐碎的东西,预想的目的已经达到,又何必拘泥些许外物?” “一派胡言,强词夺理!” 唐俭愤愤的瞪着萧寒,认为他这纯属是胡搅蛮缠:“既如你所说,那你为何还要收走那些东西?” 萧寒看了看小东手里五花八门的杂物,嘿嘿笑着说道:“我收走这些东西,只是为了让他们快点回家过年而已。再者说了,如果不是生活窘迫,他们会在今天这种日子耽搁在外面? 几串铜钱,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过年的新衣,做饭的面粉,我用一串没有用的金属,换来了几个家庭的快乐,难道不值得?” 唐俭依旧不屑,根本没有为萧寒“高尚的情操”所折服,反而继续泼凉水道:“天底下那么多饥寒交迫的人,你救得过来?” 萧寒挺直身子,朗声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唐俭点头,然后突然问道:“达则兼济天下,出自《孟子》的《尽心章句上》第九!请问萧侯,下面是什么?” “这,咳咳……”萧寒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差点没喘上气来,下面是什么?他连这句话是孟子说的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下面是什么?“ “我跟你探讨的是问题,不是背书!” “哦?不是背书?那到底是谁先拿先圣的话来压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相克,萧寒跟唐俭在一起,总是说不上几句话,就会因为各种原因,而相互斗起嘴来。 并且,两人每次也总是各说各有理,谁也辩服不了对方,弄到最后,总是不欢而散。 很明显,这次是萧寒落了下风。 因为比背书?十个萧寒,再加上小东,愣子,再加上他队伍里的二百多人,估计都不是唐俭一个人的对手…… “切,唯女子与老儒难养也!” 最后,萧寒气急败坏,丢下一句纂改的名言,拂袖而去。 后面,看了半天戏的小东与愣子,提着大包小包,赶紧小跑着跟上。 “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出自论语十七篇!”后面,唐俭痛快的大笑,他终于发现了萧寒的弱点! 原来素有诗才,头脑灵活的三原县侯,竟然会是一个不识古文的白丁?这可太稀奇了。 “去你大爷的!出自萧语,第一卷第一篇!” 远处,萧寒朝后比出一个直直的中指…… 哎,就不能跟读书人打交道!这些家伙一个个心眼多的跟马蜂窝一样,还特爱抬杠! 哪有段志玄,刘弘基那些人好?说话又好听,关键还好糊弄!刚刚自己那些话,要是在他们面前说出来,一个悲天悯人的圣人形象绝对跑不了!哪能和现在一样,被人拆台拆的落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