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城头上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贼人残忍行径之时。 城下的一间卫所中,一身青衫的萧寒正背着手,饶有兴趣的看着房间墙上,挂着的那张地图。 地图很大!几乎占据了这间卫所的整面北墙! 而且不同于那些做工粗糙的简易地图,在这张地图上,细细绘画着整个扬州城,以及它附近村镇的位置,光看上面新旧不一的墨迹,就知道它一定是被时常修改,最后才变成这幅模样。 “萧侯!” 就在萧寒还在眯着眼睛,研究地图上那些奇怪的标记之时。 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声突然响起,紧随着,房门被人推开,就见杨文章和崔敬之两人匆匆走了进来。 “你们来了……嗯?你们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萧寒笑着转过头,刚想跟他们打个招呼,不过等他看清崔敬之两个人的模样以后,立刻就愣住了! 要不是两人身着那熟悉的官袍,他怕是都认不出两人来了! 没想到,只是几日不见,这两人竟是苍老了这么多! 原本他们头上的黑发,此时已经变得斑白,红润的脸庞也转成了蜡黄! 更别说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和一对重重的黑眼圈! 萧寒甚至觉得,就他们这个样子,沾上毛,送到动物园扮熊猫都没人认得出来,除了有点瘦…… “侯爷担待!” 崔敬之见萧寒惊奇的眼神,自然知道想着什么!于是拱拱手,苦笑一声道:“这几天我和杨兄为了贼人的事,茶饭不思,日夜难寐,适才憔悴了些,并不打紧!” “这才不到一万人,就把你们两个愁成这个样子?当初我们面对窦建德,王世充几十万大军,也没和你们这样吧……” “那个,侯爷说笑了,我们两个久居扬州,哪里能比得上侯爷您南征北讨,见多识广?再说了,贼人也不是不到一万人,而是而是一万五千多人了!咱们城里,才多大点人手……” 崔敬之听到萧寒的调笑,一张脸都快皱成了包子! 而且他也没说错,萧寒当初面对几十万大军,手头怎么滴,也有数万大军使唤! 可现在这这扬州城里,别看表面好像有十万民众,但其中兵卒不过几千,老兵更是只有可怜的数百! 这真要打起来,那十万民众屁用不顶!几千新兵也是作用有效,单凭几百老兵,怎么顶得住向来悍不畏死的贼人。 “贼人什么时候有一万五千人多了?”萧寒没有在意崔敬之的牢骚,而是心头一惊,狐疑的问道:“怎么可能?他们难道还会变戏法不成?几天时间,他们从哪里弄出这么多人?” “这……”崔敬之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杨文章见状,上前一步拱拱手说道:“侯爷,这事情千真万确!我们撒出去的几个斥候回报,都差不多是这个数!至于那些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连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萧寒闻言,眉头紧蹙,随即想到什么一般,立刻又问道:“那斥候有没有说多出的这些人都是什么人,总归不会全是海寇吧?” “那倒不是。” 杨文章应该也是问过同样的问题,他几乎是不暇思索的对萧寒答道:“据斥候回报,那些多出来的人都是陆地上的汉人打扮!斥候说,可能是一些流民强盗想要混进来,好跟着浑水摸鱼。” “流民强盗?”萧寒闻言冷笑一声,看着杨文章说道:“在这扬州附近,难道还有这么多流民强盗么?” “没有……”杨文章被萧寒问的老脸微微一红,低声答道。 他其实在心底,也是根本不信这些人是所谓的流民强盗。 这倒不是说他治下有方,而是江南本就地处富庶,这两年又有三季稻这种高产粮食种植,根本不会出现衣食短缺的情况。 都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不是他们不能坐,而是因为犯不来! 我这么有钱,生活的这么优越!没事坐屋檐下面,万一被掉下来的瓦片砸死,岂不是亏大发了? 同样的道理:在一个能吃饱,穿暖的地方,那肯定没多少人,会去想着干攻城这种一不小心,就要挨刀子的危险营生! “这些人的出现,就一点线索也没有?”萧寒盯着二人又问。 二人这次对视一眼,随后齐齐摇头:“没有!因为贼人中不乏武艺超群之辈,斥候根本不敢靠的太近,所以只能看出他们的人日益增多,却没有看到他们从何而来!” “武艺超群,不知从哪里来?”萧寒听到这些细节,眼神顿时一阵闪烁,半响才松了一口气道:“罢了,一万五就一万五!对我们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