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扬州城很热,很热!似乎从初夏,直接就蹦到了盛夏。 烈阳高照下,就连路边原本青绿的树叶,都被炙烤的卷曲起来,至于那些躲在树叶下的知了,此时也焉了,叫不出声来。 七里村旁边,新建成的理学院围墙下,一只大黄狗正耷拉着舌头,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享受着那一点点清凉地气。 “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惟于理有未穷,故其知有不尽也。” 学院大门口,手摇一柄纸扇,殷灿轻声读着这行镶刻在进门影上的大字,而后转头看向萧寒问:“为什么要刻上这么一句?” 萧寒站在大门阴凉处,一边用力的摇扇子,一边无力的回答道:“我们这个是理学院,不刻这句,刻那句?总不能来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什么理学院,叫起来怪模怪样的!再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也不错!”殷灿愤愤的看了萧寒一眼,直到现在,他还对这座书院的冠名权耿耿于怀。 天实在是太热,萧寒也懒得跟殷灿再争辩什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道:“怪模怪样也得忍着!别废话了,怎么样,明天就要开书院大门了,能有学生来么?” 说到这,萧寒不免就有些担心起来。 理学院,毕竟不同其他学院。 教的,更不只是圣人之言! 实际上,这所书院,除了了了几个夫子之外,其他大多人都是出身墨家,他们要教很多形形色色,在外界被称为奇技淫巧的东西! 如果那些人知道后,有顾忌,不愿来这上学,那他跟殷灿的一番苦心,可就全部化为流水,付之东流了。 “学生嘛……会有的!” 说到这个问题,殷灿的语气明显也有些底气不足,犹豫着说道:“之前倒是有不少人来打听过,不过这事,也说不太准。” “说不准?” 萧寒闻言,当即翻了一个白眼道:“你之前不是说墨家学术天下无敌?什么孔孟之道,连给你们提鞋都不配,怎么现在又说不准了?” “废话!墨家学术当然是好的!” 殷灿被萧寒挤兑的有些气急败坏了,怒道:“但是真正懂得,又有几个?现在人们只知儒家,还不是冤你们!” “怨我们?”萧寒闻言,惊诧的指着自己,随后也大怒道:“怎么又怨上我们了?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放心我告你诽谤!” “哼!”殷灿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还敢说不怨你们这些当官的?一个个把酸儒的破书当成至宝!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好像除了这四件事,再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一样!搞得前两天有人来问,第一句就是学好了,能当官不?” “呃,你们咋说的?” 本来大怒的萧寒在听了殷灿的话后秒怂,不是不想反驳,是没法反驳。 自从董仲舒把儒家当做美人献给了汉武帝,不管愿意不愿意,儒家从此后,就成了皇帝,官员控制天下的一个利器 。 也正是从那以后,只要是读书,就是抱着一个博取功名,光宗耀祖的心思来的!看看以后的范进,孔乙己之辈,就知道这些话绝对不假。 殷灿看到了萧寒尴尬的样子,哼哼了两声说道:“我们能咋说?能呗!反正咱们也请的儒生讲课,他儿子要考不上,可不怪我们!” “哦,这就好!这就好!” 闻言,萧寒松了口气,然后又微带着点得意的对殷灿道:“怎么样?当初我说找儒家门生来当老师,你还老大不愿意,现在知道有用了吧?还是哥们高瞻远瞩,眼光独到吧!” 殷灿斜眼瞥了洋洋得意的萧寒一下,忍不住开口打击:“有没有用,那也得以后才能知道!别忘了,明天把孙思邈弄来,一起壮壮门面才是!” “废话,这个我知道!”萧寒拍了拍胸膛,满口答应。 只是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老孙是打算教妇婴的,到时候真跟过来一群稳婆,也不知其他人见了是什么样的表情。” 说完了这事,俩人都有些心事重重,在还泛着木香味的学院内转了一圈,便各自坐上马车,离开了这里,准备明天一早,再看结果。 孙思邈最近很忙。 这些天的实践,让他把接生需要注意的地方,已经基本整理了出来,并且传授给了第一批学生,也就是萧寒聘请的那些稳婆。 但是萧寒所说的剖腹产子,到现在却依然没有什么头绪。 想要在人体上动刀,第一条就要了解熟识人体的构造,而要熟识构造,则非亲手解刨不可得! 直接用大活人来解刨,是不可能的,因为那就等于杀人!这是任何一个医者都做不出来的。 就在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