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午后本来清朗的天气,竟突然变得阴沉了下来。 等到几道春雷在天边炸响后,很快,外面的小雨就有演变成大雨的趋势。 客厅里,掌起了灯,萧寒此时正坐在主位上,一边听着头顶雨打瓦片,一边看着手中厚厚的一沓纸,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侯爷,咱这么干,有些不太合算啊?一进一出,别的不说,光本钱就要赔进去一成!”杨开略此时也同样坐在座位上,满脸肉疼的看向萧寒。 萧寒被打断了思绪,抬头瞥了杨开略一眼,却没有回答,反而问起吕管家:“老吕,我们一次性从蜀中和杭州调集这么多银票,没有引起什么怀疑吧?” 吕管家听萧寒问自己话,连忙摇摇头答道:“不会!咱们家本来在那些地方就有生意,让他们筹取一些银票,别人不会多心的。” 萧寒闻言,点点头说:“这样就好!像是这种事,只能打一个措手不及,要是有了防备,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是!”吕管家拱手答应。 “侯爷……” 那边,杨开略见萧寒不理他,又一次可怜巴巴的开口。 “去去去,不就借你点钱?又不是不还,别跟死了老娘一样!” 这下,萧寒终于回应他了,只是态度恶劣的,就跟他才是债主一样! 杨开略被萧寒的恶劣模样弄得有些懵,半响才哭丧着脸说:“俺老娘早死了,临死前就嘱咐俺一件事,叫俺千万不能败了家……” “嗯?你说我这是败家?” 萧寒看杨开略是越来越不爽了,吐沫星子都喷了杨开略一头: “你懂不懂?这是商战,商战懂么?跟打仗一样,不拿点本钱,用什么赢?” “可是……”杨开略伸手擦了擦头上的口水,弱弱的说道:“可打仗赢了的话,要不抢回土地,要不抢回财宝,总归是不亏的!但你这,好像属于赔本赚吆喝……” “你懂个屁!” 恼羞成怒的萧寒又是一口吐沫星子喷出,险些吓得杨开略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跟我学了这么久,什么也没学到?生意场上赔钱,不一定是赔!赚钱,不一定是赚!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我这次是先给那个劳什子布行上一趟金融危机的提前课!弄得好了,以后咱家就取缔他,干这银行的营生!到时候这钱就当你的入股,别的不说,保你子孙后代吃喝无忧还是没问题!” “啊,入股?”杨开略嘴张得老大,心里隐隐有些不妙的预兆。 “侯爷,你该不会,不想还这钱了吧?” “呸!什么叫不还?”萧寒越发的怒了,把椅子扶手拍的震天响。 “让你入股,是我照顾你,给你一个发大财的机会!银行是什么?你懂不?” “不懂!”杨开略很实诚的摇头。 其实不光是他,就连在座的紫衣,薛管事,都是一副好奇的模样,偏过脑袋,竖着耳朵倾听。 唯有对生意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小东,依旧斜依在门框上,看着外面的大雨发呆。 “啪……” 萧寒像是被打败了一样,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半响才无力的道:“笨蛋,银行,简单点说,就是负责发行这些银票的机构!现在那蠢货布行只懂得把铜钱兑换成银票,实在是浪费了它的作用!只有让我接手,才不会辱没它的作用!” “额,那依侯爷高见?”薛管事小心翼翼的问。 不知怎么,他总感觉觉萧寒说起扬州布行,就像是豺狼看见了肥猪一样。 这种眼神,绝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摆了萧寒一道,这其中,一定有些他们还不清楚的事情。 “银行啊!那才是真正赚钱的买卖,还是只赚不赔……” 一时半会,很难跟这些人详细解释银行这种庞大而复杂的东西。 毕竟连萧寒自己,对此也只是一知半解! 捡着信用,通兑,借贷,抵押等银行最初始的功能跟这几人一说。 萧寒就像赶鸭子一样,让他们自己各自回去思考领会,省的七嘴八舌的乱问,露了自己的馅。 刚刚的人很快撑伞走了,客厅里,又只留下萧寒跟发呆的小东。 泡上一壶茶,静静地等到茶香飘满整个房间,外面才重新响起一阵脚步声。 “吱呀…” 门打开了。 一身蓑衣的曹主簿稳步走进了客厅,后面,小东紧跟着着将房门关闭起来。 “侯爷!” 拱手向萧寒行了一礼,曹主簿的脸上带着一股莫名的忧虑。 “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