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收和罗士信这些人似乎都习惯了坐起而行,只要下了决定,他们便会立刻去执行,不会耽搁半分时间。 但是同样,这对于萧寒跟程咬金这种懒人来说,最痛苦的事情,也莫过于此了! 在薛收来到客栈的第二天。 外面的太阳还未升起,东方只露出一丝青色之际,罗士信便已经将尔朱焕跟桥公山,也就是那个大胡子塞进了车厢。 等到睡眼惺忪的萧寒跟跟小峰,以及苏醒过来的商队老大交代一阵之后,罗士信就已经跳上马车载着两人上了外面空无一人的大街。 程咬金和萧寒无奈,也只得上了一架客栈里面的马车,跟在罗士信的后面一起往南而去。 而就在萧寒离开不久,薛收在安排好那几个跟尔朱焕一起被扣压的人后,又跟王福畤低声交谈几句,随后也是秘密赶往了庆州。 在几人走后,外面的天空也总算亮了起来,歇业几天的悦来客栈,也在今日重新开业。 只是,那些迎来过往的客人都不会想到:就在他们所住下的这个小小客栈,曾经发生过一件足以影响整个世界的大事! 回长安的路还算顺利。 一晃多日,萧寒几人便已经来到了距离长安不到百里的大路上,那两辆坚持行进千里的马车吱呀呀的碾开皑皑的积雪,在路上先后行来。 “喂,老程!一会到了三原县,先把我放下来,未来一个月,不!两个月内,都不要找我,我感觉浑身都散架了……” 萧寒歪七竖八的躺在其中一个车厢里,裹着一层厚厚的皮袄朝车厢前面喊道。 程咬金此刻披着厚厚的大衣,将自己打扮的跟一头黑猩猩一样蹲在车辕上。 在他大大的脑袋上,还扣着一个说不出是帽子,还是裤管的东西。 从头顶一直包到了脖子,就在眼睛的位置留出两个小孔,而且因为天气实在太冷的缘故,口鼻位置,还有点点白色的冰霜挂在上面,看起来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滚你大爷的!老子赶…赶…啊嚏!赶车都没说什么!你坐车还有脸了?”本就冻得哆哆嗦嗦的程咬金在听到了萧寒的话后,不爽的心情立刻就被点燃了,差点跳起来破口大骂。 不过,萧寒倒是无所谓的懒声答道:“那你让我赶啊!我又不是不赶!” 程咬金闻言怒气更盛:“让你赶?再赶沟里去?呸!俺老程在战场上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趟过来了,就眯个眼的功夫,差点被你弄死!你现在还想要再来一次?” “咳咳,我那不就是意外么?意外……” 被程咬金怼了,萧寒只得是颇为尴尬的嘟囔了一句。 其实他也不知道,赶车还要学习!不都说老马识途,那长着一对大眼睛,看着挺机灵的马,怎么就瞎了眼,非得要往沟里冲去? “哼!” 见萧寒偃旗息鼓,程咬金也是冷哼一声,不再搭理萧寒。 他现在要抓紧时间往长安赶去,按照路程,如果今晚不能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到长安,那他们又要在野外露宿一晚,那透骨的北风,想想就让人浑身发颤。 没人说话了,萧寒继续在颠簸的车厢里百无聊赖。 偶尔实在无聊,便探出半个脑袋,看看路两边有没有什么眼熟的地方。 在他们这辆车后面,是罗士信驾着另一辆马车,而那个车厢里,毫无疑问就是尔朱焕和桥公山。 说起两人,这一路赶来十多天,他们不是没试过逃跑。 但在到处都是白雪的冬季,两人又如何逃得过程咬金和罗士信的追踪? 每次在发现两人不见了之后,萧寒就会收拢马车,生火取暖,然后静等两人被抓回来。 每每两人被抓回来后,萧寒煮的饭也就熟了,倒是不耽误吃饭…… 一开始,几人也就是把这种猫抓老鼠的伎俩当成游戏,直到游戏的次数多了,萧寒都感觉烦了,这才商量着程咬金停了他们的伙食,狠狠地饿了两人几天。 没想到,这一下子也算是歪打正着,只是饿了三天,就把俩收拾的服服帖帖,再生不起逃跑的心,连带着对萧寒他们说的话,都听从了几分。 哎,他们也苦啊! 这种天气不给人饭吃,简直就是要了他们亲命一样!就这么说吧,饿到第三天,车厢里的木头上,都有了牙印! 马车一刻不停的往前飞奔,在傍晚时分,两辆马车终于驶入了茫茫的长安城。 这一天,距离年关不过还有七天而已。 天色昏暗,此时的太子东宫内,却是一番张灯结彩,其乐融融之态。 今夜,太子设宴,为诸位大臣践行。 因为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