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夜就这样在热烈而又欢快的气氛中过去了。 萧寒在卢老爷子的棚子里纠缠许久,到最后也没从他嘴里得到关于鲛人的任何信息!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些隐秘,卢老爷子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根本没有对萧寒透露半点。 天,逐渐亮了,彻夜狂欢的人都打着哈欠回家补觉了。 当繁华落尽,显露在世间的往往就只剩下寂寥。 马车碾着一地的狼藉,吱呀呀的在长安的石板路跑过,萧寒和薛盼在车厢里相互依靠,睡得正甜。 不断打着哈欠的小东驾驶着马车往三原县赶去,萧寒不喜欢在长安过多逗留,同样,他也不喜欢! 所以哪怕如今困倦不堪,他们也要往家里赶去,而不是在长安的宅子休息一天。 薛盼这次要跟在萧寒身边一起回三原,这也是薛家老夫人默许的。 毕竟在长安,所有明眼人都知道:薛盼与萧寒之间的关系,就只差了一纸婚约罢了。 如下的几天,便是风平浪静。 萧郎们没事围着萧寒打转,他们喜欢萧寒在家的感觉。 上次在秦岭的事情把小家伙们都吓坏了,每当萧寒出去,他们在家都是提心吊胆的模样,也只有萧寒回来,这个家才会有那么多的欢颜笑语。 薛盼来到萧府就接管了所有的账目,盘账,这本就是主母应该干的活。 卢家也是守信的,说送鲛人油,就送鲛人油,说送两斤,就不会短一两,同样也不会多一两! 对这种稀奇的东西,萧寒欣然接收。 虽说现在还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把好东西藏起来的事情,萧寒做的一点不会比森林里的松鼠差。 接受了人家的礼物,萧寒又热情的拉着前来的管事在庄子里参观许久。 以至于最后送别的时候,管事极其真诚的邀请萧寒去卢家做客。 汉人不就讲究个礼尚往来嘛,这点萧寒绝对不会拒绝。事实上,卢家不管对谁抛出橄榄枝,都不会有人傻得拒绝。 看着管事离开的背影,萧寒也想到了那个和善的卢老爷子。他对这老头印象极好,因为除了把鲛人这种神奇的生物藏起来不叫他知道,其他无论哪方面来看, 这老头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仁智长者。 无论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只要过了十五,这个年基本上也就算是过完了。 欢快的时光逝去,为了今年的目标和生计。 不管是达官显贵,又或者赤贫农家,都该划算一下今年的计划。 “我长大了!我要去当兵!我要拿军功!” 在三原县西北的一座大宅院里,李神通手握一柄长剑冲着一个脸色黝黑的汉子大吼。 不过,任凭李神通如何咆哮,黑脸汉子却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就连手上杯子里的茶水,都没有荡起丝毫的涟漪。 “你听到没有!我要立功,我也要封侯拜相! ” 年少的李神通见李靖这副模样,心中怒火更胜!直冲到李靖身前,就差没搭弓引箭,直指自己的哥哥! “哦?” 就在李神通马上就要跟个小火山一样爆发之时,李靖终于有了回应。 他放下杯子,好暇以待的看着喘着粗气的李神通道:“年前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突然想要去当兵了?” 李神通胸膛起伏的看着自己的哥哥,随后狠狠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道:“年前是年前!现在是现在!我就是要去从军!” 李靖不为所动,反而微笑道:“是因为萧侯的那首诗?” “啊?你怎么知道?”李靖的话一出口,本来暴跳如雷的李神通一下子愣了,站在原地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李靖瞧了一眼自己的傻弟弟,无奈的摇摇头道:“从这两天开始,你就把这首诗挂在嘴边!弄的家里人都觉得你快魔怔了,我怎么能不知道?” “你……”李神通闻言,小脸不觉一红,不过很快便再次坚定道:“我不管那些!好男儿就当上场杀敌,哪怕马革裹尸,也在所不辞!” “上场杀敌?你能杀得过谁?”李靖看着自己弟弟认真的模样有些哑然失笑。 虽说现在军伍里最小的兵也就十四五岁,但那多是在当辅兵,想杀敌立功,总要身体长成了才行。 李神通对自己哥哥的轻视很是恼怒,又开始跳着脚吼道:“你总是轻视我!把我当孩子!现在我已经能打过萧寒了,凭什么他能上战场,我不能!” “因为?”李靖从石凳上站起身来,一边往房间走着,一边仿若随意的道:“我觉得你不能!” “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