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一排大车浩浩荡荡的回到安平县城时,外面的天色,早已经昏暗下来。
借着忽明忽暗的火把,守在城墙上的守卫老远就发现了王孟才一行人,当即兴奋的朝着城内大喊起来!
而随着他的喊声,那扇古旧的城门,很快就在吱吱呀呀的怪声当中,被人拉了开来。
“知县大人回来了!”
“知县大人辛苦了!”
洞开的城门内,此刻早就挤满了安平县百姓!火把的光芒照耀在这些人的脸上,衬显的他们格外激动!
他们都听之前回来借车的人说了:自家县令已经将那些个高句丽贼人一个不留,全歼当场!光脑袋,就摞成了一座小山!鲜血,将整个村子都染成了红色!
虽然,这话属实是有些夸张,一百来个高句丽婆人,又不是一百来头大象,怎么都不可能达到那个人说的效果!
但谁又能否认:这就是一场实实在在大胜呢?
更别说,之前登州被高句丽人骚扰的消息,他们这里也多多少少都有耳闻。
据小道消息称:虽然登州没有被贼人夺下,但在那次战斗当中,也是死了不少守城的人!至于城外散落的那些个村子,因为没有城墙保护,更是跟着都遭了殃!
所以,在突然听魏家村的村民说,这伙贼人已然流窜到自己这里,几乎整个县城的百姓,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毕竟他们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孤家寡人,谁还没有几个乡下亲戚?
有的城中百姓,更是在城外留有产业,租屋!
怕就怕高句丽人打不进城,真的跑去附近祸害一通!那损失,可就大了!
不过现在可好了!
那些贪婪的,凶残的,愚蠢的高句丽人,全部被英勇的,无敌的知县大人给杀光了!再也别想祸害他们了,这就足够让全城百姓手舞足蹈,欣喜若狂了!
“呵呵,不辛苦,不辛苦!”
而眼看无数百姓挤在城门这里对自己夹道欢迎,王孟才心中也是得意的紧!不过面上,却还是做出一副谦逊的模样,不住对着周围百姓拱手,同时笑呵呵的答道:“本官身为一地父母官,这都是应该做的,哈哈哈……”
果然,见知县大人如此,那些百姓顿时更为感动!
有几个年长些的,更是禁不住老泪纵横,当场就跪了下去:“王知县果然是高风亮节,不愧为青天大老爷!我等有您这样的父母官员,实乃三生幸事!”
看着几个年长者拜了下去,王孟才也吓了一跳,不敢托大,赶忙从板车上跳了下来,将几个老者扶了起来,连声说着诸如“几位老先生折煞本官了,下官受不起…”之类的客套话。
而后,更是也不再上车,直接在一众宿老,乡绅的拱卫下,浩浩荡荡的向城内走去。
并且,随着他们的进城,满城立刻都是“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一样的高呼!
听的走在中间的王孟才心中澎湃!竟是有一种提刀再找高句丽人大战三百回合的冲动!
作为一县父母,王孟才在人群的前拥后护中,第一个往城里走去。
后面板车上的衙役,乡勇,却也少不了被激动的百姓一阵夸赞,直夸的一众人脸庞通红,腰杆也挺得跟标枪一般笔直!再不是之前那种人见人厌的模样。
大队的乡勇进城后,接着就轮到了拉着高句丽人头的板车!
看着板车上一个个麻袋摞的老高,麻袋上,还渗着暗红色的血水,刚刚还在欢呼的百姓终于渐渐安静下来,瞪大眼睛,看着那些麻袋从眼前运过。
“那麻袋里就是高句丽的人头吧!这也什么都看不到啊…”城门洞旁,一个青年凑头凑脑的往板车上看去,口中还在不满的嘀咕。
“废话!”
在他身边,一个中年人听到嘀咕,当即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一群死人头有什么看的?你要是想看,一会车停了,自己去打开麻袋看去!”
“呃……”青年闻言,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连忙讪笑两声:“算…算了!”
“呸!胆小鬼!”中年人见青年这幅样子,抱着胳膊,嗤笑一声!
“你,你胆大!你怎么不去看?”青年人被笑的脸上一红,不服气的叫道。
“我看?”中年人也不跟青年人一般见识,只继续哼哼道:“俺才不看呢!听说高句丽人长得跟个棒子一样,看他们,还不如看看俺家里的木头桩子!”
“高句丽人长得像棒子?谁说的?”
“谁说的?俺可不告诉你!反正是个有大本事的人说的!”
“有大本事?他有大本事,怎么不砍几个高句丽人回来看看?”
“谁说人家没砍过?这棒子的称呼,说不定就是人家砍这些人的时候发现的!”
城门洞后,两个人争论的面红耳赤,不过,从他们的对话中就能听出:萧寒喊高句丽人棒子的称呼,已经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