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又顺道去买了蜜饯,说将军就爱吃自己买的蜜饯,别人买的他还不吃,真是拿将军没办法。
努力撒了一波狗粮,晓玖与严乙山有说有笑往侯府走。
刚到侯府门口,看见沐玉臣的马车停在门前,算算时辰,远没到沐玉臣回府的时辰,晓玖本来还打算等到沐玉臣回府时,再拉上二哥一起来迎接,顺道让沐玉臣配合自己演一场如胶似漆的戏码。
虽戏被提早,但无甚影响,晓玖急忙迎上前去,见沐玉臣被商启搀着下了马车,面色有些苍白,紧闭着唇,半睁着眼,额间密密一层薄汗。
“将军这是怎么了?在军营受伤了?”晓玖说着扶住将军胳膊。
沐玉臣本想甩开她的手,却被晓玖在手臂上一掐,红润的唇带着脂粉香凑到他耳边,细碎的声音带着温润的气息传入他耳朵里。
“将军别忘了约定……”
下一刻,沐玉臣不再挣扎,任由晓玖扶着,又向商启使了使眼色。商启看懂他的意思,于是撒了手,沐玉臣顺势倾向晓玖,将重心转移到晓玖这边。
晓玖扶着沐玉臣有些吃力,可严乙山就跟在身后,她又不方便这时再将人交还给商启,一时骑虎难下,只好硬撑着,使劲将沐玉臣推向另一边。
“将军今日吃了夫人送来的糕点,就开始肚子疼,不知是不是有人在夫人送来的食盒里下了毒,此事我定会查清!”
商启走在二人身后,义正言辞地向严乙山解释。
一听此话,晓玖感觉背脊阵阵凉意,心想是不是自己胡乱做的糕点把将军吃得食物中毒了,心神不宁地斜睨着沐玉臣。
“竟有此事,什么人如此歹毒,查出来绝不能轻饶!”严乙山关切地回应。
被人这么一说,晓玖更是惶恐,唯恐最终查出来罪魁祸首是自己,免不了吃一顿杖责,于是说话的语气都充满心虚:“查……是该查……或许也不是下毒……歹毒这个词……是不是太过了……”
身后几人只听到晓玖在嘀嘀咕咕,并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不过近在咫尺的沐玉臣却听了个清楚,他嘴角含笑,低声说道:“夫人厨艺一如既往令人难忘,以后别做了。”
晓玖冲他尴尬一笑,并不反驳,可心里在暗骂,她也没逼着将军吃,这傻子看都不看清楚是啥就往嘴里送,此事怎能怪她?
这样想着,心里便少了几分负担。
回到寒松苑,蒋总管找来郎中为将军诊治,晓玖与严乙山都候在院中。
等到郎中出来时,断言将军并非中毒,而是前几日受了凉,伤到胃,这才有此病状。他为将军开了养胃的药方,又吩咐小厮去药铺抓药,劝了一句不必紧张后,才告辞离开了侯府。
郎中虽是这么说,但晓玖觉得受凉一说并不可信,大抵是沐玉臣故意让郎中这么说的,只是为了帮她掩饰糕点的问题。
进到房中,沐玉臣并未卧床休息,强打起精神要严乙山不必担心,又与他多聊了几句。
聊着聊着又聊到了严季云,沐玉臣好奇地问:“云儿过去在严府可常下厨?”
严乙山一脸骄傲地回答:“四妹算不上精通,但时不时会亲自下厨做点羹汤孝敬爹娘,今后将军有口福了。”
“是么,那真是令人惊喜……”沐玉臣一脸深意地望着晓玖。
吓得晓玖急忙打断二人,推着严乙山出了门,就说将军需要静养,劝兄长莫在房中打扰,又说自己要留在房中照料,顺理成章送走了二哥。
折返房中,沐玉臣已经躺在床榻上,一只手臂抬到面前,遮住眼睛,呼吸有些紊乱。果然他还是在勉强自己,此时终于有些撑不下去。
“将军真是大胆,没试毒就往嘴里放么?”
晓玖略带自责地走到床边,替沐玉臣脱掉鞋,又将被子拉到沐玉臣身上,除了等汤药熬好送来,她暂时什么都做不了。
沐玉臣就那么躺着,声音有些虚弱:“试了,没毒。”
“大概是什么食材没熟吧……对不住,我以后不随便为将军下厨了……”晓玖冲沐玉臣诚心鞠了一躬。
“夫人的厨艺退步得太快了些。”沐玉臣轻声说道,话中不带责备,也不带讽刺,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唔……生疏了……”晓玖顺着他的话回了一句,心里七上八下,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转移话题一般说道,“将军以后能不能别叫我云儿,我听着难受。”
沐玉臣抬起胳膊,终于抬眼看着晓玖,耳红面赤地说:“不过是配合夫人演戏罢了,夫人觉得不妥,我以后便不这么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