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府歇息吧!”
话音刚落,大夫人便半虚着眼睛,来回扫视着晓玖和沐玉臣。
“有人?不是你吗?”
大夫人的语调带着一种兴师问罪的味道,令晓玖顿觉大事不妙,还未等她出言相劝,便听大夫人高声唤来商启,命商启将沐玉臣押回寒松苑,又让金婵将晓玖搀着一路同行。
等晓玖明白大夫人到底意欲何为时,她与沐玉臣已经被锁在了寒松苑房中。
大夫人吩咐商启看好院门,绝不允许沐玉臣离开半步,自己还要在侯府住上一晚,誓死不给沐玉臣逃跑的机会。
待一切吩咐妥善,大夫人站在门外柔声对晓玖说:“冷漠并非无心,殷勤亦非有意,真真假假哪里那么容易分清,云儿万不可被虚情假意迷了眼。”
“喔……”
大夫人的话,听得晓玖稀里糊涂,只能随口应了一声。
大夫人未做解释,反而警告沐玉臣好好照顾,随即便带着人离开了,独留商启守在院中,不让外面的人靠近,也不让里面的人离开。
“大夫人是何意?”晓玖拉了拉房门,确定被从外面锁住,心中不解,一瘸一拐行到屋内坐下,与其说是问沐玉臣,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沐玉臣也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夫人究竟为何接近小景?”
看沐玉臣的眼神,疑心中带着三分戒备,显然觉得晓玖别有所图,晓玖便故意使坏,笑道:“小景可比将军有趣,好歹不会对我爱搭不理,谁对我好,我便靠近谁,有什么问题?”
听完她的回答,沐玉臣并未恼怒,反而冷笑起来,指了指她身上的伤,说:“小景对夫人不错。”
这话反倒把晓玖气得够呛,索性也不与沐玉臣绕弯子,装出一副哪儿哪儿都疼的模样,一会儿让沐玉臣给自己斟茶,一会儿又嚷着肚子饿,一会儿又觉得嘴里没味想吃蜜饯。
沐玉臣本不想理她,可她狐假虎威,随时搬出大夫人,说是大夫人吩咐要他亲自照顾自己,若不把自己照顾满意,她就向大夫人诉苦,留大夫人在府上多逗留些时日。
于是,沐玉臣忍气吞声应付她变着花样的折腾。
不过,因为二人被锁在寒松苑中不许外出,大夫人又不许他人进入,真正苦的人是商启,沐玉臣一句话,他就得忙前忙后,一会儿给后厨传话准备吃食,一会儿又安排人去买蜜饯,到了时辰还得为将军夫人送药。
开门将买来的蜜饯和煎好的汤药递到沐玉臣手中,商启没好气地说道:“大夫人不如直接让我照顾夫人好了……”
沐玉臣毫不在意,轻轻一笑:“谁让你要听从娘亲的话将我困在屋子里呢?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娘亲也不会拿你怎样。”
商启拍了拍腰上佩剑:“我觉得大夫人说得没错,自己的媳妇的确该自己照顾,放心,有我在,绝不让人打扰!”
沐玉臣龇牙咧嘴暗骂,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势,眼前的房门随即被商启关上,沐玉臣气恼地踱回桌前放下汤药和蜜饯,一抬头便看见晓玖装模作样地摩挲着手上缠的纱布,伸长脖子冲自己笑。
“哎呀,手好疼,只能劳烦将军喂我喝药了!”
沐玉臣一愣,刚皱起眉头欲发火,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怒为笑,低声应了声“好”。
不知为何,这声透着凉意的一个“好”字,令晓玖背后凉飕飕的,本能地想要退缩,尴尬的笑刚到嘴边,正想说“不劳烦了”,忽然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一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药碗就已经抵到唇边。
沐玉臣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像灌毒药一般,将一碗汤药往晓玖嘴里灌,如同对待囚犯似的。
口中苦涩,心中更苦涩,气得晓玖拼命拉扯他的手,嘴里伴着“咕嘟”声破口大骂,可惜骂了些什么连自己都听不清。
一碗汤药半喝半洒见了底,沐玉臣才放开晓玖,还顺手提起衣袖为晓玖擦了擦嘴,一本正经地说道:“夫人喝药怎么还洒了一半,这怎么能行,我再喂夫人一碗可好。”
“大可不必!”晓玖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一脸抗拒,嘴里喘着粗气,气呼呼地瞪着沐玉臣指了指药碗,“将军就是这么喂药的?你说这勺放碗里是做什么用的?”
沐玉臣一双桃花眼中带着浅浅的笑,看得晓玖竟一时有些迷糊,随即听到沐玉臣“不知悔改”的话:“勺?本将军只喂人喝过毒药,用不着勺。”
平日只知这恶鬼将军不好相与,没想到他捉弄起人来也是手段狠辣,本想教训沐玉臣的晓玖又败一局,气不打一处来,正寻思着该如何反击,一颗蜜饯被塞进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