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发了一通大火,公子您可得端着些。”柳如意半跪着连滚带爬从书房出来,紧忙提醒着背着手长身玉立的席玉。
一席黑色缕金云纹长袍,天境斑驳的冬日,寒风凛冽,他眉目清朗,嘴角勾起不经意的笑,甩了甩衣袖,迈着矫健的步伐推开那扇厚重的门扉。
地上破碎的琉璃瓦,他眉毛皱都不皱直直踩过,走向玉屏风后那道宽阔的身影。
“王爷何必劳神伤心,天帝将您调离淮水,有利有弊,但利大于弊啊。“男人面容冷淡,双眸幽暗深邃。语毕,立定在玉屏风前,与宽阔背影只隔着一扇屏风。
“此话怎讲?”晋北王丝毫不掩饰眼神里的“狼子野心”,听见席玉运筹帷幄般的轻笑,烦恼了好几日地思绪终于松了松。
玉屏风走出一名五官深邃,身姿傲岸,穿着异域长袍的男子。
他抬手让席玉落座,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又抬起鹰隼般的双眸,直直望向席玉。
席玉薄唇微弯,吩咐柳如意端出沙盘,端坐在书几前,默默布好了局。
暮光顺着窗几洒了进来,落在沙盘上,映出几分惨寂,又露出天境的光荣。
“不愧是我晋北军的军师。”晋北王乌黑深邃地眼眸沾上几分笑意,一瞬间又变得清明冷峻。
“命人布置下去吧,就按你说的做。”
“告辞。”席玉眉宇间依旧透着淡漠,整个人仿佛笼罩在漆黑的云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