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一眨也不眨,应该是在联网。阎稚初奇怪问:“辉映,笨笨,呆呆和困困是谁?”
“……家里的智能小管家。”丁辉映脸红,为她起的这三个名字文慧中笑了她好几天。
“已联接笨笨,呆呆和困困,正在联接乌先生的私人网络……检测到乌先生的私人网络拥有防火墙,防火墙攻克中……”
漫漫忽然直挺挺倒下来,丁辉映忙接住她,“漫漫,你怎么了!”漫漫眼珠子内的光渐渐熄灭,许乃瑾着急道:“这孩子是不是该充电了?”
“仿生人不需要充电。”阎稚初示意丁辉映转过漫漫的身子,检查她颈后的联接端口,“是紧急休眠,大概率漫漫在攻克对方防火墙时遭到反击——也许是破坏仿生人回路的电子病毒——漫漫出于自我保护强行终止系统运行。我还是头一回见求生欲这么强的仿生人。”
“该怎么做才能让漫漫结束休眠?”
“这我就不知道了。”阎稚初摇头,丁辉映想: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笼屋之围解除后得去大发安保公司走一趟。她轻轻将漫漫的眼皮子合上,让她在长椅上躺好,许乃瑾心疼地说“苦了这孩子”,从行囊中翻出棉外套严严实实盖住漫漫的肩膀。
既无望联到网络,又出不去这铁笼子,众人只得耐下心等待。许乃瑾拿出未完工的绣品,阎稚初翻翻找找摸出一卷老式录像带,丁辉映凑了盘瓜子点心,一同看起电影。
这部电影改编自千鹤奖得主勿银河的早期作品《寒蝉》,又名《无意义的战争》,讲述的是三战时期军队叛兵与深闺弱子的无名恋歌。丁辉映读过原著,自觉电影不及小说有韵味,选角也差点意思,倒是不经意发现左兰时有出镜——这部电影有些年头了,左兰时应该刚出道,脸面青涩得差点认不出来,可天才般的演技已显雏形。丁辉映听他哭诉底层人民罹遭战祸流离之苦,由不得鼻酸;许乃瑾更感性,用手帕悄悄拭去滚落的泪珠儿。
电影不知不觉结束了,阎稚初跟着片尾曲轻轻哼唱,此时门外冷不防传来两声敲门声。
丁辉映与阎稚初对视一眼,谁都没挪动。门又敲了两下,丁辉映起身过去,许乃瑾忙要她回来,丁辉映只是安抚地笑笑。会意阎稚初埋伏在门后,自己拧动把手,打开门。
一束强光打在眼睛上。
“情况就是这样,我能穿回衣服了吗?”
隔板后的人合上资料夹,语气有掩不住的笑意。“穿吧。”
丁辉映将篮筐中的衣服拾起来穿好,她又累又困,连梳头发的精神都没有。收拾完出来,那人将个人物品归还给她,丁辉映检查后问:“许女士,阎先生还有我的仿生人现在在哪儿?”
那人并不回答,“丁小姐,我们上级有请。”
丁辉映只得跟随那人来到一间四壁全是黑镜的审讯室,对方让她稍等。过了一会,一名穿制服的年轻男子推门进来。男子理寸头,碧青色头皮在冷光灯下分外诡异。
男子径自在丁辉映对面坐下,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四角被固定在地板上的铁桌。
“茶,冰咖还是白开水?”
“……冰咖,不加糖。”
男子弯指叩叩桌面,不一会,领她来的人端着托盘进门,给她递了杯冰咖,又在男子面前搁下一杯纸杯装的白开水。男子端起杯喝水,余光观察丁辉映,见她并未碰那杯冰咖,“里面没放毒。”
丁辉映不理论,男子道:“上次点茶的人泼了我一身热水,我把他下颌骨卸了。你没有点茶,这个选择很明智。”
“……”
“怎么不说话,怕我?”
丁辉映沉郁地看着他,男子悠悠道:“昨天进国警署,今天来特警指挥部。丁辉映小姐,你挺有能耐啊。”
“阁下是谁?”
“忘了自我介绍,渊冲市特殊警察部队指挥官,萧隼。”
姓萧?丁辉映这时才剥离情绪认真打量他,难怪她从这人进屋开始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萧隼嘲道:“在认人?”
“……不知萧指挥请我到特警指挥部有何贵干?”
“找你聊聊天。”男子漫不经心在终端屏上点几下,“我对你的履历很感兴趣:丁辉映,十八岁,渊冲大学中文系一年级在读生。家境富裕,名门之后……”
“萧指挥,想说什么请直言,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配合您的工作。”丁辉映淡淡道,长时间紧绷让她身心俱疲,加上刚才被迫脱衣核验是否携带武|器或危险品时还得重复讲述事发经过的羞耻,让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鬼地方。文慧中联系不上他们,不知该急成怎么样。
“急着回家?”萧隼看破她的心事,“想见你的男朋友,对不对?文慧中,Giant集团的总裁。你真是相当厉害啊,不到一个月就把那个人拿下,章行简在你面前都要甘拜下风。”
丁辉映听他提到裴岫的生父颇感不适,她与文慧中是真心的,当然不乐意被比作章行简那种抛妻弃子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