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抬头看曲面屏播报的晚间新闻。酒保好奇也跟着看,原来是记者就Giant集团近日筹建的商业码头在城市功能规划上是否与“海港项目”冲突一议题采访市议政厅的郗蕴清议政官。
另一块曲面屏播的则是中洲乾元篮球队荣获篮球世界杯总决赛冠军的新闻,宁舒驰披上中洲国旗时吧台爆发出热烈的喝彩,酒保笑叹道:“有宁舒驰在,世篮杯一点悬念都没有。”还要说什么,被开新酒庆祝的球迷缠住了。
丁辉映仍在看国政新闻,此时身旁坐下一个人:孔雀色短发,穿银灰色细吊带裙的女子,颈上戴了镂刻百合花图案的颈环,丁辉映看一眼别开脸。又坐了一会,两名保安走来,客客气气对丁辉映说老板有请。
丁辉映干尽酒底,起身随他们去。两名保安一前一后夹着她,穿过舞池中晃头甩臂的男女,掀开西洲灾厄纪坤巫与魔鬼合|媾的挂帘,从暗门搭乘电梯达地下二层。电梯门打开,走过一条锈红色的长廊,隐约听见前方人声。
门开启时丁辉映几要被鼎沸的声浪掀翻,面前是一个下陷式圆形竞技场,他们正立在顶层观众席的某个出口前,最底层的赛场是封闭式八角笼擂台,笼外人在咆哮,笼内困兽在鏖战。
七年前被取缔的乾元信息素竞技赛,如今转到了地下。
“丁小姐,这边请。”
丁辉映回过神,跟保安来到观众席上方的“执政套间”。套间是西洲样式的,装潢奢华,保安请丁辉映稍等。丁辉映打量的目光落在大理石桌上的佳肴美酒,当中一盘红石榴旁是碟犹带血丝的生羊肝,反胃地移开眼,看向玻璃外的赛场。
悬浮屏全方位直播赛场战况,一名银发外裔女子与一个小山块头的男子正扭在地上,上空是蛮草缠乱的金绿色气体。仔细看,两团气体仿佛有生命在争缠着,金气挣脱绿气约束直灌入地上被钳制的“北洲佬”口鼻。北洲佬登时额颈暴筋,没撑多久从口中呛出血沫。
裁判一箭步上前倒计数,十,九,八……一,最后一秒北洲佬仍未能翻起,空气中绿气萎靡,两名工作员工将她拖下场。
得胜的“金银山”在擂台上击胸咆哮,金气亦同其动作逞炫夸耀。几名穿清凉兔郎装的坤泽捧花束与披巾上台,金银山发兴拽来一人压在铁笼上,重杵兔郎臀部,场内热潮达到巅峰。
丁辉映看不下去,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笼屋的虫蚁好就好在价格便宜,一百国币能买断一个人,一千国币就是十个人,把人买下来让我们好好调|教他就出息了,钱也有,名也有,坤泽也有,说起来我们可是他的大恩人。”
丁辉映早于玻璃中瞧见说话的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子,身披油棕色中古貂皮大衣,底下是家常的睡衣,汲着拖鞋。丁辉映转过身,老麦的讥笑僵在脸上,看她一会,捧腹大笑。
“哈哈,真有你的,你他爹的是什么造型?笑死我了。”几名保安也跟着笑了,丁辉映没笑,老麦道:“一个多月没见你转性了,还是被人夺舍了?”指自己的右脸骂道:“这里之前被你打一拳,痛死老娘。丁辉映,给我说话啊!哑了?”
丁辉映看向玻璃外的赛场,“你说这些人是你从笼屋买来的?”
老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几名兔郎进来服侍,“金银山,本来在集运码头卸货的;北洲佬,她爹揣了北洲人的种生下她,除了这两个还有其他人,都是笼屋里见不得天日的虫蚁,这种人认钱不认命,打起来才有看头。我们用信息素着色剂给他们的信息素显个形,比以前电视台用的信息素热成像更能炒气氛;再在观众席放些刺激神经的气体,你猜一晚下来我能挣多少?单是这一场押了多少?有没有兴趣下一注?”
老麦向丁辉映举起酒杯,丁辉映扫了她一眼,“这些人都吃了‘无花果’,是不是?”
“无花果”三字一出口,老麦霎时沉了脸,将杯子往桌上一砸,“你还有脸提‘无花果’,要不是老娘看得起你,你能知道‘无花果’是什么吗?你他爹的还敢撬老娘的保险柜偷?”
丁辉映心中有了成算,笑道:“老麦,你装受害者一点也不像,难道不是你想拉我入局才故意透信的么?”
老麦脸色不定,大笑起来:“行啊,丁辉映,终于长出脑子了。过来,咱俩好好喝一杯,你喝得过我我就不计较‘无花果’的事。”
丁辉映坐到老麦对面,兔郎给她倒酒,丁辉映道:“不要琴酒,威士忌斟满,谢谢。”
老麦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丁家大小姐会对人说‘谢谢’,别笑死我,你不是最喜欢琴酒吗?”
“现在喜欢威士忌多一点。”老麦示意兔郎将那碟子生羊肝给她端过去,“生羊肝,你的挚爱,别告诉我这口你也戒了。”
丁辉映摆摆手,闻到腥味她天灵盖就疼。
坐近时,老麦自然闻到她身上的信息素,“你有坤泽了?这股百合花香够带劲啊,怎么,不敢吃羊肝,怕舔你坤泽的*时人家嫌你嘴臭吗?什么时候领你坤泽来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