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警署出来后丁辉映去了趟银行,回到丁宅已近晌午。走入小院见阎稚初站在梧桐树下看工人拿一根长竿子往阔叶间乱挑,见了她笑道:“丁小姐回来了。”
“阎先生。”丁辉映走过去,“你们在做什么?”
“总裁说树上的蝉怪吵的,叫我找人处理一下。”阎稚初将怀中揣的玻璃糖罐给丁辉映看,罐里装了小半罐子蝉,都还扑棱扑棱地颤着。丁辉映默默后退一步,“原来是这样。”她从没见过粘蝉,好奇地看了一会,实在天气太热,招呼阎稚初道:“阎先生,这儿太热,不如我们先进屋里吧。”
“您先进去吧,我再等会儿。我有位朋友养了宠物蜘蛛,这些蝉喂蜘蛛最好了。”
“好的。”丁辉映看看那小半罐子蝉,忍着鸡皮疙瘩进屋了。家政公司都已收拾妥当,丁辉映看着徒有四壁的屋子发了会呆,想起既然阎稚初在,文慧中肯定也回来了,隐约听闻餐厅方向有人语声,走过去。文慧中正坐在餐桌前与文若仙争一块显示屏,端木柏舟在泡茶。见她来了,笑道:“辉映快来!你看这张沙发怎么样,我说好看,小若却说丑。”
丁辉映和文若仙打了声招呼,凑过去一看,原来是张苔绿色布艺沙发,“复古风?挺好看的。”
文慧中得意地冲文若仙笑,文若仙翻了个白眼,“这个绿色就像发了霉一样。”
丁辉映挨着文慧中坐下,端木柏舟端给她一杯茶。丁辉映正道谢,被文慧中凑近亲一口。文若仙已经习以为常,端木柏舟头一次见十分惊讶。文慧中让丁辉映看他堆在购物车里的家居用品,看一件丁辉映说一声“好”。文若仙看不下去,说:“别人家的事你凑什么热闹。”
文慧中不说话,拿眼瞅丁辉映,丁辉映说道:“慧哥喜欢哪件就选哪件。”
文若仙气道:“丁辉映,你别惯他!”
“小若急了。”文慧中歪在丁辉映身上,笑道:“你在这儿生气也没用,自己找个惯你的人去。柏舟,快给小若多添些菊花,不然她又该上火牙疼了!”
端木柏舟忍笑说“好”,文若仙急道:“柏舟哥,你也陪他闹!”过来撕文慧中,文慧中往丁辉映怀里一躲,“辉映你看她欺负我。”丁辉映含笑搂住他,文若仙没占到上风,自知打不过丁辉映,只能看着罪魁祸首干瞪眼。文慧中笑够了,问:“说认真的,小若,你和你裴教授发展得怎么样?手牵上了吗?”
听这么说,丁辉映也好奇起来,毕竟原著中男女主角的感情线还挺动人的。文若仙脸一红,赌气道:“要你管!”
端木柏舟问:“裴教授是?”
“你还不知道,小岫回国了,现在在渊大教伦理学呢,是副教授对吧?”问文若仙,他妹妹气鼓鼓地“哼”了一声。端木柏舟惊喜道:“原来裴岫少爷回国了,有七年没见了吧,他身体可好些了?”
“我听他说动了几次手术,大体上没甚大碍了。”文慧中叹了口气,“生生受了几场罪,也难为他捱过来。”
端木柏舟面露愁色,见文若仙怔怔地听他们说话,忙笑道:“不知道若仙小姐还记不记得当初的约定?”
“什么约定?”
“您和裴岫少爷的约定啊,小姐不记得了吗?您九岁时曾经在春日宴上见过裴岫少爷一面,那时您对裴岫少爷说长大后要娶他为夫,难道都忘了?”
端木柏舟尚未说完,文若仙的脸已经鲜红一片,不知是对端木柏舟说还是自言自语:“原来他就是桃花树底下的那个人……”
文慧中见她忘情,也来促狭一句:“小若哪里记得这么久远的事,才出国没几年就把不疑忘得一干二净了;不疑没认出她来也不奇怪,她从前也不叫这个名字。”
“若仙改过名字?”丁辉映一直听他们说话,到这儿不免插嘴一句。照文慧中与谌商奇的熟稔程度看文谌两家应该来往甚密,为什么渊大开学时谌不疑与文若仙好像从没见过面?这个BUG原著也没解释清楚。文慧中笑道:“不是,我们以前只叫她的小名——”
文若仙“腾”地站起身,差点把椅子撞翻:“文慧中!你敢说出来,我也要把你的说出来!”
文慧中脸色微红,气笑道:“还敢威胁你哥?”伸指往文若仙脑门上一弹,登时两兄妹就扭起来。丁辉映吓了一跳,担心文慧中那样纤瘦的身子骨如何拧得过文若仙,却见他收拾人十分利落;端木柏舟优哉游哉地给她斟满茶,安抚道:“没事,他们常这样,不会闹出人命的。”
丁辉映接过茶,看文若仙被拧得龇牙咧嘴,下定决心以后千万不能惹文慧中。端木柏舟看着她,冷不丁道:“丁小姐,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您。”
“叫我辉映就好,是什么事?”
“今晨您出门没多久,我在三楼给鸢尾浇水时看见一位老婆婆站在马路对面盯着你家看,我出门时她已经不在那儿了。”
“老婆婆?端木先生,您说的这位老婆婆长什么样?”
“嗯,个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