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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凝和池令颐只好在一旁看着,明珰虽然以一敌多,但其身法灵巧,轻易躲过那些乞丐的拳脚后,还能转身给他们身上落上两拳。

那些乞丐在他身上讨不到好处,闹了一阵后也就悻悻散了。

江晚凝叹了口气,自江宁县一事,她对明珰有所改观,可眼下又闹这一出,她不由失望……他依旧是那行事浪荡的纨绔子弟。

明珰站在原处,望着那些个乞丐骂骂咧咧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作势就要追上去继续纠缠,反倒是将那些个乞丐吓着了,提腿就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龟孙胆儿。”明珰扬唇勾起一抹嘲弄又得意的笑容,谁知这一动作牵扯起一阵疼痛,明珰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脸,倒吸一口凉气:“打得还挺疼。”

裴望舒见闹剧已结束,这才准备走过去,谁知下一秒,一旁巷子里一个小男孩从墙角里走了出来。他整个人骨瘦嶙峋,秋衣寒凉,竟还穿着夏日的单衣,光脚,浑身脏兮兮的,脸上还挂着泪。

“别怕,哥哥把他们都打跑了!”明珰看见小男孩,强忍脸上的疼痛,脸上洋溢笑容,他蹲下来,并没有嫌弃男孩脸上的污垢,反倒是极为温柔地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

像是想到了什么,明珰有些愧疚地说道:“就是……你之前被他们抢的那袋米,哥哥无能,在追逐的时候由着他们泼洒了……”

男孩什么也没说,抿了抿唇,往前一步,两只小手环抱住明珰的脖颈。

明珰愣了愣,却并没有将他推开,他轻笑一声,将下巴搁在男孩肩上,手轻轻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哥哥带你买米去好不好。”

男孩摇了摇头道:“爹娘在世时说过,无功不受禄。”

明珰蹙了蹙眉,佯装不知般问道:“可你家妹妹怎么办,没有米粮,可是要饿肚子的。”

男孩想到妹妹,脸上忽的布满为难,他咬牙支吾道:“哥哥,今日谢谢你!……我,我再想些法子赚钱去买米……”

明珰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样吧,你和哥哥做个约定。”

“什么约定?”

明珰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交到小男孩手中:“哥哥今日借你一两银子买米,等你长大以后,我再来找你要这一两银子的恩情。”

男孩生平还未见过这么沉甸甸的一袋钱,眼睛都发直了,想到家中嗷嗷待哺的妹妹,他慎重考虑起明珰的建议,随后从明珰的怀里挣脱出来,郑重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多谢公子大恩,宁川没齿难忘,君子之诺,千金不改,还不知恩人姓名,来日宁川定衔草结环以报。”

明珰扶起男孩,一手挠了挠脑后,轻笑一声道:“我名声不好,不说也罢。”

那男孩依然执着求问他姓名。

明珰无奈,只好在他手上用指尖书写了一个字。

“珰?”男孩识别着笔划,抬眼问道。

明珰颔首:“我单名一字,为珰,来日你若还记得我这容颜,便说拜会珰公子,我就知晓是你。”

男孩用力地点了点头,嘴中喃喃,又用手指在手心反复书写着“珰”字以记忆,才在明珰的目送下感激地离开。

明珰站起身,直到男孩远去,这才不急不慢地转身回府。

那三人就直晃晃地站在巷口,明珰一回头跟他们一对视,反倒被吓了一跳,他皱眉几分不解又几分恼意:“看戏啊?看够了没?散了散了!”

裴望舒上下打量他一番,视线最终落在明珰面上青一块紫一块上,淡漠开口:“你这样回去,夫人又是一番责怪。”

明珰不大耐烦地挥挥手道:“我从后院翻墙回去,藏娘屋里,这几日先避着些母亲。”

明珰这番话,倒是让江晚凝对明家两位女主人的了解更加深刻了,萱姨娘独得明老爷宠爱,却对府中大小权力皆无兴趣,万事万物不上心,就连对明珰亦是除非生死大事不过问。而段素容与明老爷之间貌合神离,虽是无情,可她尽职做好了妻子的本分,料理好明家内宅之事,对小辈亦爱护有加。

江晚凝无法评判二位夫人孰更优更劣,只是适才见明珰这一幕……江晚凝心中划过一丝懊恼,因她自己。

早在江宁之时,她便反思过自己是否因民间传闻而轻看过明珰。无论世人如何言说,明珰终归是未在自己面前做错过什么,他虽言语间时而不羁,但品行还算端正……今日,若不是见到那男孩,江晚凝只怕又会误会明珰在外和人生了矛盾是非。

明珰偏头,往裴望舒身后瞧了一眼,眉眼间似笑非笑:“你怎么也来了?”

江晚凝垂眸错开目光,敛眉行礼端庄道:“民女带了些布料供明府女眷挑选。”

明珰漫不经心“哦”了一声,撇嘴问了一句:“没我的份?”

江晚凝愣了一下,旋即脸上挂起得体的笑容道:“不知公子心意,今日只带了女眷的布匹,若公子赏脸,不妨前去冉濯铺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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