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转头，一脸期待地看向顾云深。
顾云深笑着将她被没收了十天的手机递还给她。
只一眼唐笑就认出是猫耳专业版的界面。
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难道真的……
她呼吸开始急促，目光下扫，慌乱地寻找《茶树与玫瑰》的字样，结果翻到最后也没有。
下映了？不可能，上映时间不到两个星期，怎么可能下映。
惊慌中，她听见顾云深在耳边提醒，“你翻到最上面看看。”
唐笑手指快速滑动，赶忙往上翻。
很快她便找到，《茶树与玫瑰》的字样赫然排在第五位，下面一行灰色小字，写着“上映14天，票房4788.05万”，右边的综合票房是红色764.12。
“回本了？”她喃喃道。
“嗯，回本了。”顾云深搭腔。
“还有赚？”唐笑的声音提高了些，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顾云深。
“嗯，还有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像是被点燃的爆竹，唐笑尖叫出声，兴奋地手舞足蹈，围着餐桌抱抱这个，亲亲那个，最后跑回来双手捧着顾云深的脑袋，狠狠撞上他的嘴唇。
看得沈芮直呼辣眼睛。
兴奋一圈后，唐笑稍微冷静了些，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她去三清观之前，小茶树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怎么票房突然就蹿到了四千多万？
唐笑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
顾云深娓娓道来。
“刘曲那部电影被质疑乳化，网友们去他微博骂人。”
“发现他最近发了一条微博内容很奇怪，大概意思是在真正的实力面前，男朋友再有钱也没用。”
“有知情人爆料刘曲在阴阳怪气你。”
“网友们秉承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观念，纷纷开始支持《茶树》。《茶树》的热度被炒了起来，越来越多的观众入场，口碑飞速积累，然后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局面。”
唐笑听得目瞪口呆，这个过程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半晌才喃喃道：“感谢前同事和前同学送来的血包。”
她想过无数种小茶树翻身的过程，唯独没想过这么抓马的这种。
最近几天，对吴婷过来说特别痛苦，她堂妹吴莎投资的电影失利，每天都拉着她发泄对两个人——刘曲和唐笑——的痛恨。
再好的耐心与心疼都被消耗得一干二净，吴婷不想再听她没有意义的抱怨，将埋在自己怀里的吴莎扶起来，认真道：“你知道你从小到大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吴莎并不知道堂姐为什么突兀地提起这个问题，茫然道：“是什么？”
“没主见。”
吴婷说得斩钉截铁，吴莎却不明就里，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透着清澈的愚蠢，“什么？”
“你既然早就发现那个角色的问题，为什么不能坚持自我？被刘曲强硬地拒绝几次就退步妥协。”
吴莎下意识想争辩，吴婷直接打断道：“还有，你的理想明明是做出能够走出国门的女性向游戏，只是一个唐笑的出现，你就被牵着鼻子走，转向你根本不感兴趣的电影。如果你当初意志坚定地继续做游戏，根本就没有现在这档子事。”
“还要我继续说吗？你因为唐笑是顾云深的女朋友才想起追他的事情。”
吴莎呆愣地看着吴婷，长久的沉默。
截止电影下映前，《茶树与玫瑰》斩获三亿六千万票房，成为今年暑期档的第一匹黑马，《那天夜里的秘密》则以三千八百万的票房惨淡收场。
《那天夜里的秘密》这部电影，吴莎从头到尾一共投了两千两百多万。初始投资一千万，中途刘曲嚷着纯人工中间帧贵，钱不到位没法赶进度和唐笑的电影一同上映，又要走六百万，最后宣发六百万，一共两千两百万，还没有算杂七杂八的费用。
当初和刘曲签的合同是对方拿盈利分成，现下没了盈利，自然没有盈利分成。
粗略算来，她亏了有八百万左右。
吴莎眼神涣散地盯着猫眼页面上已成定局的数字。
最终被踩在脚下的她。
她又输给了唐笑。
但此时此刻的她没有了以前的愤懑与痛苦，更多的是释然。
堂姐的有一句话其实说得很对，她对唐笑除了嫉妒，还有认可和信赖，所以会下意识地认为唐笑的选择是最优，什么都要和她比，以为自己是在和对方一较高下，其实只是没有主见的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走在一条又一条不适合自己的路上。
于是输了一次又一次。
以后，我要走自己的路了，吴莎切换到微信，毫不犹豫地将唐笑拉黑，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电影下映，各方面财务结清后，吴莎断了和刘曲的联系，不再关注任何与《那天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