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怎么没发觉她这么好玩。江遥丝毫没发觉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危险,在夏鸢对面坐下。
夏鸢看着坐姿优雅的女子,更害怕了。
好像班主任谈话。
“你现在不用说话,听我说就可以,”江瑶说,“对或者错,点头摇头。”
夏鸢点头表示明白,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漆黑的桃花眼不自觉弯起来,江遥问道,“你是不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夏鸢点头。
“之前那些话也是莫名其妙说出来的?”
夏鸢疯狂点头,泪水涟涟。
我家崽崽好聪明,妈妈好感动。
“小师妹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世界?”江遥温和道。
夏鸢用力点头,她想回家。
“知道了。”江遥说,“你是不是很害怕?”
夏鸢一愣。
江遥站起身,坐到了夏鸢的边上。
夏鸢下意识抬眼看他,圆润柔和的眼尾还有些泛红,吸了吸鼻子。
江遥的目光从她嫣红的脸侧滑过,轻笑一声,“我也很厌烦这样的世界。”
“笑起来,就会掉花瓣。动怒,就会打雷。”他说,“还有许多不长眼色的人,活得很蠢。”
清冷女子语气平静,甚至比她一贯的话音还要温和,带了几分难得的关切。
然而夏鸢莫名脊背生寒。
这种寒意和之前的一惊一乍不同,是一种骨子里升腾起的森冷。
漂亮的桃花眼盯着她,分明眼底有笑意,偏偏底部有涌动着的暗潮。
“既然这天命可恶...”江遥轻声说,“那我便斩了这天。”
不讲理的天命给他安上无法抗拒的奇异特质,随意摆弄他的人生,将他的肢体与咽喉系上锁链。
他已忍受数百年,原本应该继续忍受下去,直到死亡。
可如今他不想忍了。
即便他知道如果斩杀所谓天命,获得的结局无非是天崩地摧,生灵涂炭。
无妨。被操纵着的木偶,本就不该活着。
他盯着表情错愕的夏鸢,心里莫名觉得有些畅快,带着点失控的快意。
“大师姐!”突然间,怀里扑进一个温暖的躯体。
江遥一怔,下意识搂住夏鸢的腰。
随后眼睁睁看着夏鸢在他身上一阵乱抓。
“江瑶你听我说,”夏鸢举起手,一向可怜兮兮的眉眼变得严肃起来,“你到底受了什么伤?”
她的掌心里,赫然是一团团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