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问题,苏平不敢乱说。
不过他前后看了两个账本,田产数量倒是相差无几,不过需要种粮的人却差别巨大,足足差了500石。
那可是85000斤粮食,每亩20斤,这也得4250亩,如今一石粮食是1200文左右,500石就是600两左右。
五、六百两对于苏平来说可能不多。
可对于目前穷得叮当响,处处等人救济的黄杨县就不一样了。
虽说先前的债务与他无关,可就目前的形式来看,想要升官,就得把前头的债务还了。
孙主簿为了让他一目了然,还特意把他当主簿这十来年的向府城借的粮数据也给带了过来,这么一对比,今年借的其实不算太多。
可与张典吏的一对比,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多余的话苏平没说。
但是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
他搓了搓手,把孙主簿与张典吏的数字都记了在小本子上。
如果不出意外,今年不需要向上头借粮了。
这才道:“好了,吃饱喝足也该上床休息了!”
这一觉苏平睡得特别沉。
第二日,黄大人喊了好几声,他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黄大个嘴里叨着个包子,含糊不清道:“我得和孙主簿出门了,包子正热呼着呢,你快些起来吃吧!”
“对了,水我也打好了。”
黄大个把自己要做的事交待清楚,便一溜烟的跑了。
临走时,还从苏平那里摸了纸笔。
苏平躺在床上实在不想动,望着早就被晒得开始掉皮的床顶有些恍惚。
不知不觉,他来这个世界已经三年多了。
刚穿过来的时候,原主第五次府试落榜,比他小两岁的亲弟弟苏康,却在前一年的八月,已顺顺当当的过了乡试,并夺得解元。
那个自幼在他家长大的孤儿傅广林也挺幸运,成绩虽不如苏康,但也取得了乡试第五的好成绩。
成绩出来的那一日,傅广林当着众人的面,跪在苏明远夫妻跟前,要给两人当儿子。
苏家夫妻两人都是寒门出身,只不过运道好赚了些钱,但在如今这个时代,身份却不及读书人半分。
好在二儿子中了举人,苏家从商户一连升了好几级。
傅广林这一出并非第一次,十三岁那年中了秀才之后,便要认干亲,被苏明远给拒绝了。
今日他是说什么也长跪不起了!
众人这么一起哄,这亲算是认下来了,自此苏家有了三个儿子。
唯有老大是个白身!
甚至在提亲上面,大家都不知道苏家还有苏平这么一号人物。
十九岁的少年因为喜欢的姑娘瞧上的是傅广林,一气之下去外头喝了闷酒,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掉进了路边的树坑里。
说来也巧,不多时便下了一场大暴雨。
待再次醒来时,已换了个内芯。
苏平因为淋了雨,又喝了酒,在床上病病歪歪了大半个月,也在这段时间他理清了头绪,原主不算天赋型选手,读书也挺刻苦,只可惜读书这种事情,有时候与你刻苦不刻苦关系不算太大。
苏家两个儿子考上了举人,苏明远决定搬家去京都,一是为了给儿子们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找到更好的老师,让儿子更进一步,同时也让苏家的门楣更高一些。
临走前找了苏平谈话。
其实苏平不止可以走科举一条路,他读过书,又有两个举人弟弟,自己继承家业其实是顶好的选择。
苏平当时才十九岁,一琢磨年纪不大,索性便告诉父亲,再给他一次机会,若是下次还不中,那就听从父母的安排。
苏明远也没强求。
苏平翻过年第六次下场,以垫底的成绩勉强拿到了秀才的功名。
至于亲弟弟和干弟弟,两人不负众望,一个状元,一个探花。
二十岁的苏平望着自己的成绩单,一时间百感交集,他思来想去,感觉还是回家继承家业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去了京都,真心实意的跟着苏明远学习起来。
可不料,朝廷出了新的征程,有一些官位拍卖,都是些权利不大的小官儿。
苏明远瞧着在翰林院混得风声水起,在圣上跟前都挂上号的二位儿子,一琢磨把老大绑在身边,是对老大不负责。
也没跟家人说,直接捐了个官给大儿子。
这样苏家三个儿子全成了官身。
苏平还免了以后每年要回乡参加岁试的麻烦。
苏平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最后还是爬了起来,一边洗涮一边忍不住乐了,估计他爹怎么也没想到,能把他捐到这个地方来。
苏平简单洗漱一下,便拿起包子啃了起来。
他边吃边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