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杰推开办公室门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远处跑了过来。
男人宠溺地跑过去一把抱起小女孩，笑脸盈盈地看着她。如果让关惠找个形容词来形容此刻的王杰，那应该是“慈眉善目”或“和蔼可亲”。
小女孩长得有点混血，大大的眼睛嵌在白嫩的小脸蛋上，星光熠熠。
“这位是Auntie Daisy”
“Hello，Auntie Daisy”小女孩的声音很治愈，此刻正甜甜地冲着她笑。
关惠忍不住也冲她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声音也变得甜美，“Hello...”。
“这是我大女儿，叫......Lisa，因为你之前的英文名叫Lisa...所以才给她起的。早上她一定要跟着我出门，就把她带来了。她在英国出生，中文只会几个简单的词，但能听得懂。”王杰说的特别慢，生怕关惠漏听了当中的任何一个字。
前一刻还天真甜美的关惠，听到他的声音，转头立马恢复高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初恋女友也叫Lisa...”
“Lisa，自己去旁边玩一会儿好吗？爸爸跟Auntie Daisy聊会儿天...”
“OK...”
小女孩很听话，一个人自娱自乐也玩得很开心。
关惠站在落地窗边，看着雾气弥漫的黄浦江，这里的风景让人心情开阔。
“关惠，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她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王杰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关惠，继续说道：“去的头三年，的确赚了点钱。当时太想你了，想回来找你，但是护照被小洁收走了...她平时一直看着我，不让我打电话，所以我也不能联系你...后来你朋友来希腊，当时我真的心灰意冷了，我觉得我可能真的回不去了，所以让她转告你‘忘了我’...五年前，小洁出轨找了个欧洲男人，她让我连本带利还她一千万，还好我当时已经赚了点钱，才终于和她离了婚...”
关惠看着窗外的风景，慢悠悠地喝着水，只是安静地听着，听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许久之后，她才开口说：“二十多年前的三百万，让你十几年后还一千万，算上利息和通胀，你也不亏...”
王杰是真没想到关惠的切入点是钱，可能时间真的会让一个人彻底改变。
他还依稀记得当年那个毫不介意他穷的女孩，抢着给他买单。而他明明之前还是个富二代，却提防着不告诉关惠自己家的情况，直到自己家里出事了，才把事实说了出来。
“关惠，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王杰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在试探。
关惠对着窗外冷笑了一声，“不能...”简单直接。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重新了解我、考验我，并不是立马就要在一起...”男人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着急。
“不能”女人依旧望着窗外，脸上毫无表情。
“为什么？”
“第一，我现在有一个对我很好的男朋友，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第二，我对你没感觉，一点都没有。”
“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就要跟他结婚？”王杰听到“结婚”两个字的时候，有点遮掩不住的紧张。
“七个多月的时间，有人愿意给承诺，有人只是玩失踪。结婚嘛，对有些人来说是资产重组，对有些人来说是相互依靠...需求不同，目的不同，当然理解也就不同...”
关惠说得悠然自得，就像是普通的闲聊。
“你就那么确定他会对你不离不弃？”
关惠听到“不离不弃”四个字，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确定，但我愿意试一试，而且我很确定你不会对我不离不弃...还有王总，你刚刚的故事漏洞百出，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对自己太自信？好了，没什么事我出去等他们，以后工作上的事你直接找我助理沟通就可以了，他可以代表我...还有我男朋友不喜欢我跟你见面，所以我不希望以后再私下见面了...”
关惠的拒绝果断干脆，不留余地。王杰望着女人，心里说不出地酸涩，但是他不想就这么放弃。
女人说完就欲离开，王杰赶忙开口阻止，声音依旧是从前的温柔，“你别出去，就在这里陪Lisa玩一会儿吧！我出去看看他们对接好了没...”
小女孩或许是很久没有看见妈妈了，当她看见关惠坐在她身边时，忍不住地偷偷瞄眼看她，好似担心被发现又急急忙忙收回视线。
“小Lisa，为什么一直偷看我？”关惠歪着头，打趣她。
“好看......”小女孩用她那蹩脚的中文，乐呵呵地说。
关惠将她抱到自己身上，小女孩就软糯糯的往她怀里钻，“妈妈，妈妈...”
“是不是想妈